现在再见朱常洛,是在宁夏城外南关大门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睿王爷,自已是叛军中的……叛军。
刘东旸伏在地上的身子较着缩了一下,“末将自知罪大恶极,无可宽恕,只告饶了百口长幼,便是大恩。”
但是哱拜只用了几句话,就让哱承恩改了主张。
这五个朋友中他最看重的是薛永寿的品德。
“按罪你充足死上千次百次了,但是百恶之下你另有一善。”
赵承光顿脚道:“等等,我们去帮你。”
刘东旸却似没有听到普通,脚下疾奔若飞,转眼已没入城门。
“你的头先寄在你的脖子上,下回若再敢如此……我活劈了你!”
朱常洛说的确切在理,谋逆之罪,那是诛九族的不赦之罪。
“听到了么?哱拜败亡就在瞬息。”
朱常洛说的有理,薛永寿天然哑口无言,回身跟着刘东旸直奔入城。
只要穿过前面纳福大街,便是城中间一处市场。
姚钦惊叫道:“薛大哥,你去干甚么?”
过了市场,就是刘东旸南城地盘。
“攘外必先安内,刘东旸已有反心,若不撤除,若来插心一刀,中者必死!”
一马在前的哱承恩内心也不平静。自从领了哱拜的手令,号令自已和土文秀拿下刘东旸,说内心话哱承恩对这个号令是踌躇不决的,外头大兵压境,此时如果在搞内哄,那真的是局势已去。
穿过纳福大街后,哱承恩俄然愣了……
随后跟着出来土文秀和三千苍头军也都愣了……
看看前面策马如飞的哱承恩,在看看跟在自已身后三千精锐苍头军,心中那股不安终究定了必然。
黑压压的天,白皑皑的雪,红烈烈的火,三种截然分歧的色彩,在这宁夏南城上方不竭的交叉变幻,如同眼下战局一样显得诡异莫测。
姚钦扁了扁嘴,却好象冻上了一样甚么也没说出来。
这统统落在刘东旸的眼中,没有出处的内心尽是颤栗。
“千古艰巨唯一死,但是你晓得不晓得,有些时候活比死艰巨多了。”
朱常洛当真的盯着他的眼,唇角拉出一道冷厉的弧度:“薛大哥,我没有骗他,更没有骗你,谋逆大罪仅想凭着开个城门就想如此揭过,那是不是太当朝廷的法度于儿戏了?但只要他拿来哱拜的头,此次的谋逆他不但无罪,封赏还是。”
颈间一阵冰冷,闭目待死的薛永寿展开眼来,却见刘东旸收刀站立,神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