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袋鼓囊囊的盐包散落在地上,渗入出来的盐渍在阳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看上去格外诱人。

陈雨笑了笑:“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他伸手指向火线,“兄弟们,给地上没断气的补上一枪,然后去驱逐我们的战利品吧!”

号令一下,盐估客们如蒙大赦,调头就跑。他们的凶恶是建立在敌手孱羸的根本之上的,眼瞅着再打下去是送命,干吗还一根筋往前冲?

陈雨却制止了他:“停下,不消追了。”

邓范不解地转头望着他,就连张繁华也顿脚道:“雨子,咋回事,为甚么不追?”

牟老中暗道:这伙人有些古怪。不过身后是代价几百两的盐货,他没有退路,只能率先挥着钢刀往长矛阵中劈了畴昔。

军户们嗷嗷叫着冲了畴昔,路过还在挣扎嗟叹的盐估客身边时顺手扎上一枪。

第二轮攒刺让盐估客们左支右拙,长达三米的长矛让他们底子没法靠近对方,即便刀砍到了枪杆上,却砍不竭这类韧性极强的木杆,只能留下一道缺口。期间有人幸运削到了敌手的胳膊,但够不到关键,没法形成敌手较着的伤亡。

邓范反应很快,接着命令:“持续,收枪、发力,刺!”

统统人都惊呆了。牟老中和盐估客们没想到对方这么扎手,军户们更想不到传闻中不成一世的盐估客这么不堪一击。

死伤了二十多人后,盐估客节节后退。牟老中也不傻,看出占不到便宜,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点子扎手,撤!”

陈雨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我们又不是剿匪,靠人头领功。这一伙人死伤过半,伤了元气,下次再碰就更好对于了。都杀光了,谁来给你送盐送银子?”

邓范觉悟过来,拍了拍脑袋:“不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邓范捡起一把刀,在盐袋上挑了一个小口儿,用手指撮出一把盐,细心看了看,又舔了舔,转头对陈雨说:“雨子兄弟,这些都……都是品相上好的盐,比我们煮……煮的好很多,能卖个好代价。”

邓范有些冲动,没想到战役结束的这么快,他喊道:“兄弟们,从速追上去,多杀一个算……算一个。”他判定,泄了气的盐估客已经没有重整旗鼓的能够,这时候追上去,趁乱还能多杀几个。

战役一触即发,卖力疆场批示的是邓范。

军户们信心上来了,只要结成阵,不露马脚,两米多的长矛面对不到一米的腰刀,把“一寸长一寸强”的特性阐扬得淋漓尽致,上风是赛过性的。他们在邓范的号令声中,一枪接一枪地刺出,锋利的枪头像是毒蛇吐信普通收割着盐估客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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