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汉城已经乱成一团。皇太极亲率雄师连破安州、定州各处城池,进入了京畿道,离汉城只要几天的路程,临津江现在又是结冰的状况,清军铁骑渡江包抄汉城,几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京畿以内“高低惶惑,罔知所为,都城士大夫,扶老携幼,哭声载路”,仁祖效仿丁卯胡乱时的做法,将后宫嫔妃、王世子和大臣的家眷送往江华岛出亡,本身带着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注1)等候各路勤王军的到来。
陈雨当然不会说本身是为了方才的起步的屯田和练兵大业不被粉碎才阻击清兵的,当下义正言辞地说:“本官虽是大明的人,但身在铁山,朝鲜和大明又是一衣带水的宗主藩属干系,阻击鞑子、保护百姓是理所当然的,朴郡守言重了。”
南汉山城的行宫内,仁祖调集百官商讨对策,大殿内的氛围极其压抑,大家都惶惑不已。
清军能够称得上倭国雄师以后朝鲜面对的最强仇敌,号称骑射无双,几个真鞑追着数百朝鲜军队跑是常有的事,对于孱羸的朝鲜军队而言,莫说千余,就算幸运杀了几个鞑子,也是能够大吹特吹的战果了,没想到这个明国批示同知,一脱手就斩杀了一千多人。当然,陈雨没说,他也不晓得这一千人内里真鞑子只要两三百人,蒙前人和汉人包衣占了大半。
金尚宪毫不含混地说:“只要大王不嫌臣不知兵事,臣愿前去批示勤王将士抗击鞑子,存亡可置之度外。”
“他来做甚么?”陈雨嘀咕两句,点点头,“让他出去。”
百官面面相觑,面对十几万如狼似虎的清军,谁有体例退敌?这不是谈笑吗。
当晚,朴昌永在奏折被骗真地提笔写下了“……鞑虏犯境,烧杀掳掠,幸有上国天兵驻守铁山,本郡构造铁山军民奋勇帮手,助天兵伤敌五千,斩首三千余……”的内容。
朴昌永陪着笑一起走进议事厅,四周张望,大惊小怪地说:“鞑子过境,大人这里的屋子竟然毫发无损,真是令人称奇。”
“当然不是。”朴昌永走到陈雨身前,俄然扑通一声跪下,大声说,“下官代表铁山数万百姓,向大人称谢。如果不是大人英勇,鞑子毫不会这么快就分开,铁山必然会被刮地三尺,民不聊生。”
仁祖忧愁地问:“诸君,王城已经弃守,南汉山已经最后的樊篱,退无可退,可有战略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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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笑呵呵地说:“这是朴郡守的职责,据实上报就是,本官无权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