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船厂已经没甚么活计干了,那大师是如何过日子的呢?”苏昊奇特地问道,400户人家,如果没有平常的停业,恐怕连喝西北风都要凭票供应吧?
“好咧,客长你等着,顿时就给您上酒菜。”蔡国柱喜出望外,没想到随便聊谈天竟然也能聊出两个主顾来。他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张小桌子,摆到苏昊和李贽的面前,又手脚敏捷地把苏昊要的小菜、黄酒和碗筷等物端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本身也坐在桌边,一边看着苏昊和李贽吃东西,一边谈起了他祖上造船的那些光辉旧事。
蔡国柱道:“本身种庄稼呗。再说,我们这船厂的匠户,家家户户都有家传的技术。南都城里的有钱人家,要盖个屋子、办理家具啥的,都会来找我们这里的匠户,我们也就能够挣点小钱。不是跟二位吹,我们船厂匠户的技术,比外头那些下三滥的匠人要强出百倍都不止。”
“这么说,从永乐爷那会算过来,两百年时候畴昔了,匠户们的技术都没丢?”苏昊问道。
这是位于长江边的一处占地约千亩摆布的大型造船厂。在船厂内,面向长江的方向,一字排开七个船厂,每个船厂长约百余丈,宽约十几丈,深度达到两丈,全数用精密的黄土作为护坡。如许的船厂,能够制作几千料的大船,按后代的船舶标准来算,相称于排水量一两千吨的船只。
李贽插话道:“蔡小哥,你们的匠户出去干私活,提举不管吗?”
蔡国柱听到李贽的问话,稍稍抬高了一些声音,说道:“老先生慎言,谨慎被人闻声。我奉告二位,如果你们想来请我们的匠户去帮手造船,还得先去见见我们提举大人。他不准可,匠户是不敢随便外出的,要不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蔡国柱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高傲的光芒。别看他不过是家靠近开张的国营大厂的下岗工人,那份傲气但是实实在在的。
苏昊笑道:“那么叨教蔡二哥,平夙来找船厂造船的人多吗?”
蔡国柱瞪着眼睛道:“哪敢丢啊!我们匠户的技术,那就是用饭的家伙,能随便丢掉吗?我们这船厂里的孩子,七岁就开端学徒,官府不造船了,我们随便找棵树砍根枝丫下来,就能当作船橹练技术。两位请瞧瞧,你们坐的这马扎,这小桌子,都是我本身做的,别看东西小,技术是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