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道:“那些人还不是想和苏大报酬难,说要等钦差来的时候,给苏大人一个尴尬。我们县里的地主都通同起来,不让耕户耕地。有些人家本身另有田的,地主家的狗腿子也来拆台,说是谁种田就是跟知府大人过不去,转头没有好果子吃。”

两边的轿夫听到此话,赶紧放下肩舆,早有亲随上前,把两位官员搀扶下来。邬伯行等人也都是坐在肩舆上的,见大学士都下轿了,便也跟着一个一个从肩舆上走了下来。

王锡爵道:“我等乃是过路之人,实在不知汝宁府有何事情,老丈可否为我等细说一二?”

“但是,你现在不是在犁田吗?并且本官看这四周的地步,也都已经开犁了。”王锡爵对牛老二说道“莫非你与阿谁甚么贾老爷的仆人打过以后,他们就答应大师犁田了?”

“这个嘛……这神仙打斗的事情,我们老百姓可不敢掺杂,各位老爷,你们还是去问别人吧。”那老农一边答复着,一边就慌镇静张地跑开了。

“啊!”

王家屏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一起下轿逛逛吧。”

两位大学士在那指指导点,上面的小官员们也有样学样,点头晃脑地议论起稼穑来了。邬伯行左顾右盼,看了好一会,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王锡爵道:“白叟家,你这是干甚么去啊?”

“邬侍郎感觉有何不当吗?”程栋凑上前来,向邬伯行问道。他是一名新任命的七品官员。资格很浅,在这一次的钦差调查组中只是一个跑腿打杂的角色。不过,因为他写过讨苏昊檄,又在官方的读书人中很有一些名誉,以是邬伯行对他有几分看重,这一起上二人的干系已经处得非常不错了。

“白叟家不必多礼,我家老爷在问你话呢。”侍从对那老农说道。

“这位乡农,在阁老面前,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胡说,诬告反坐,你可晓得。”邬伯行恐吓道。

“是啊,不识稼穑,岂能治国安邦?”王锡爵也感慨万千说道。

“胡说八道!”邬伯行急了,他当然晓得农夫说的都是真相,但这类事情哪能劈面说出来呢?如果罢耕的事情能够办成,那么的确会给苏昊带来极大的费事,钦差哪怕是出于稳定处所的需求,也得让步。但是现在事情没办成,风声却泄漏出来了,传到钦差耳朵里,岂不是更加重了刘其昌等人的罪过?

他越是如此,一干官员越感觉此中味道不对,邬伯行干脆直接就上前挑了然:“老丈,我听人说,汝宁府来了一群从戎的,弄得百姓日子都没法过了,是有这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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