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完现场,一行人来到充做临时办公场合的赌坊账房,刘其昌坐下来,拍着桌子,显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采说道。
赌坊的大厅还保持着当初群殴过后的模样,苏昊叫来一名参与了打斗的赌徒,让他给刘其昌等人先容当时的场景。按这赌徒的说法,昌隆赌坊在打赌中出千,被人看破以后试图杀人灭口,这才激发了两边的暴力抵触。苏昊还适时地递上了他们这些天审判两边当事人的笔录以证明这位赌徒所言完整失实。
徐仁第道:“我藏得再严实,架得住你们挖地三尺找吗?你们这么多人,如何也都找到了。”
“冤枉啊,知府彼苍!”徐仁第这些天一向都在盼着刘其昌来救他,关于喊冤的说辞在他脑筋里已经策画过无数回了,现在根基上是张口就来:“小人是被人谗谄的!昌隆赌坊一贯以诚信为本,远近闻名,从无出千行诈之事。那一日,赌坊中来了几小我……”
这一嗓子出来,刘其昌的脸顿时变成了茄子色,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狂徒,你昂首看看,本官是谁!”
“从苏学士审判的成果来看徐仁第行事卑劣,用千术坑害百姓,还豢养悍贼殴打无辜客人,按律当严惩!”
在他论述的过程中,苏昊一向微浅笑着,并不插话。倒是杜惟明拿了叠纸冒死地记录着,筹办将来拿来作为证据,反咬苏昊一口。
“账持…”徐仁第心虚了,声音突然低了八度,他当然晓得这些账册内里包含了甚么东西,如果让刘其昌晓得他主意向苏昊上交了账册,那还了得。
二人一唱一和,算是把刘其昌和徐仁第之间的干系给抛清了。其实在场的统统人对于这个题目都是非常清楚的,但有了如许一番抛清,苏昊就没法借题阐扬了。这就像前些天苏昊拿着徐仁第的供状说杜惟明是徐仁第的表弟,实在大师都晓得这个供状必定是徐仁第屈打成招、照着苏昊的企图编出来的,但有如许一纸文书在手,杜惟明就没法对峙要求审案,这就是所谓的阳谋了。
徐仁第倒也没有完整扯谎,他把熊民仰带着莫三前来垂钓法律的颠末重新到尾说了一遍,又说被廖一明砸开的那几个骰子实在是熊民仰他们带出去的,底子就不是赌坊本来的。至于打斗的事情,据他的说法是熊民仰煽动赌徒打砸抢,而他带着赌坊的保护搏命庇护财产,这才呈现了伤亡。
“是!”几名流兵承诺一下,回身拜别,不一会就真的提着徐仁第过来了。兵士们把徐仁第往地上一扔,然后威风凛冽地站在一旁,让刘其昌等人也模糊感到了一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