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顺着曾奉先所指,向中间一看,只见那边是一片白茫茫的沙地,连草都没长多少。如许的地底子就没法耕作,如果胡林认下了这片地,那一家人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接了几十个案子,苏昊天然不能同时处理,只能按着远近挨次,一个一个地停止调查。明天他们到的处所,是在安东县的潮河镇桑园庄,苏昊身边这名男人就是告状的农夫,叫胡林,他宣称庄子上的大地主曾奉先侵犯了他家的地步,苏昊就是带着他来和曾奉先对证的。
“我家曾老爷也是考过乡试的,只差一名就能落第人了。”跟在曾奉先身后的一名狗腿子对劲地插话道,想必是想给自家的老爷脸上贴点金。
在苏昊承诺替韩文去处理豪强趁水患之机兼并农夫地盘的胶葛之事今后,韩文便动手开端安排了。他先是向部属的州县发了个函,宣称府衙将派人去调查此事,让各州县共同。各州县的知州、知县固然内心有鬼,但也不敢公开反对府衙插手此事,都纷繁对知府亲身过问本身治下百姓的胶葛表示感激,同时也安排了吏役,筹办驱逐府衙派来的专员。
“老爷,小人的地步就在此处。”
“你……”胡林听着曾奉先如许说,忍不住又肝火中烧,欲上前实际。
苏昊出门之前,对于这类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场景就已经故意机筹办了,曾奉先说的这些话,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感。他双手背在身后,对曾奉先说道:“曾奉先,这胡林确有地契在手,证明他有八亩地步,你说他讹你,那他的地步在那边呢?”
“胡林家的地契上写着,他这八亩地东至村口大槐树180步,北至西神墩135步,本来倒也是极其清楚的。可惜大水过期,把西神墩冲毁了一多数,大槐树也被冲倒了,移了十几步远,没法找到本来的位置。苏大人,你也是晓得的,这差出十几步,上田就变成荒田了,曾员外和胡林争的,实在也就是这十几步远的处所。”
曾奉先用手向中间一指,说道:“苏大人,这胡林家的地步,实在是在那边。因为大水冲走了界桩,以是这地界详细在那边,是谁也说不清楚了。”
“苏大人,曾员外已经请到了。”
那些用来分别地界的界桩普通是用麻石制成,埋在地下,只暴露一点点头。遵循规定,界桩要埋入土中两尺以上,如许即便遭受大水,也难以冲走。但的确也有一些农夫因为舍不得费钱买长麻石,以是埋藏得比较浅,碰到水特别大的时候,界桩被冲走的能够性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