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士说,萧弋生下来体弱多病,因此体内阴寒之气颇重,因而他让惠帝过继一个孩子,认作皇子,让这个孩子为皇宫带来阳气,冲走阴寒气,天然便可子嗣丰盈。

而惠帝去后,萧正廷便也得封越王,还是出入皇宫,隔三差五来向太后存候。

真都雅。

“你这是何意?”太后眯起眼,冷声诘责。

只是她前脚刚出去,后脚便有宫女进门来,躬身道:“娘娘,越王殿下前来向娘娘存候。”

太后总算转过了那道弯儿,她喃喃道:“但哀家如果去说了,去做了,拦下了封后大典。那他们在前朝享尽权力职位,黑锅却得哀家来背。汗青会如何写哀家?写哀家乱了朝纲?……”

这里真大啊……

“本日来向母后存候,便不谈这些绝望的事了。”

萧正廷便也称先帝为父皇,淑妃为母妃。

她面有不甘,抬手抚了抚歪了的钗环,冷声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他们亲身来同哀家说。安阳侯夫人,你归去吧。”

“他们都是如许想的,但他们当中,读书人居多,更有世家出身的贵族。他们要脸面,要狷介之名。他们盼着皇上不亲政,但他们不会去说,不会去做。他们挑选……让您来讲您来做。您不拦,那本就理所该当,他们固然心下绝望,但也不会如何。”

萧正廷点头道:“大臣们也是这么想的。”

固然她心中晓得,满朝勋贵文武干与天子后宫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畴前惠帝便是如此,今儿听了这个的话,纳了位朱紫,明儿听了阿谁的话,纳了位昭仪……

“嗯,你陪哀家玩玩牌罢。”

又岂有尽听他们之理?

她原觉得这安阳侯夫人是个聪明的,本来倒是个说话不入耳的!既如此,那还让她进宫来陪着说甚么话?从速滚了,免得瞧了心烦。

她好不轻易从淑妃坐到本日的位置,掌得后宫大权,还未从中享用纵情,又那里肯让旁人来分权?

“罢了,不说此事。”太后敛起笑容,正色道:“你可知现在京中是个甚么景象?本日安阳侯夫人进宫来,竟然劝哀家松口,早日为天子和阿谁傻儿,停止封后大典!”

几人叽叽喳喳说了几句,然后才满眼赞叹地送着杨幺儿出门去了。

她们低着头,却不时悄悄昂首朝越王打量畴昔。

可现在她都是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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