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算一下时候线路，倒也差未几。
只是神情阴鸷，瞧着凶险。
手指方向，有一道红光。
老头在水宛得了功德，符篆一道有些进步，不免有点高傲。
本来打算，他留水宛措置政事，赵鲤护送西欧使团解缆。
顿了顿，他弥补道：“谨慎点！”
“但愿路上顺利。”
这船队，如何会莫名其妙遭受船难？
折腾好久，方才在一堆死人里捞上来两个还能喘气的。
他眉头舒展，探头望去。
蹙眉不耐道：“遣人在河面寻觅。”
江州那一出，即便沈晏紧赶慢赶，将部下人，乃至玄虚子老道和林著都使唤成牛马，也错过与赵鲤商定的时候。
却听船板啪的一声，探头望去，只见一条庞大的鱼尾，擦着船底而过。
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都该谨慎为上。
玄虚子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咳嗽几声。
幸而这艘船是靖宁卫的，船首有狴犴雕像。
林著急声呼喊。
行驶运河之上的船，一串红茸茸灯笼照亮。
却见水面，浮着大块大块的碎木。
这条古运河，渔民、水匪，不知葬了多少生命。
听了林著那情种的评价，再看沈晏灯下，尤显阴鸷的脸。
沈晏不舍赵鲤劳累，便逮着玄虚子。
水下无数面孔和一些游动的庞大黑影，顿时吃惊乱窜。
脚下的船竟闲逛了两下。
但是，打算不如窜改。
与沈晏同业的林著林阁老，穿戴丰富袄子探头。
阿詹是沈晏亲信，天然懂他的意义。
触及一地藩王的世子和郡主，林著也不敢随便。
“快，快救人！”
这位批示使大人，身上独一的热乎气都留给了阿鲤。
一个船工眼尖，指着块木板道：“有人。”
表情不爽就摆在脸上，日日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两银。
他这摸样，阿詹实在看不过眼。
一复苏便跪地要求。
在船工们施救时，阿詹变更随行靖宁卫取手弩在手。
那些肿胀人影爬到一半，金光大盛。
此人不知救他的是甚么人，但他很清楚，主子死了他也没好活。
这死小子底子不晓得甚么叫尊老爱幼。
只听耳风声潇潇，水中各色气雾涌动。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
一声虎吼，传遍河面。
沈晏闻言点了点头，命人扶玄虚子下去喝姜茶暖身。
想到此，沈晏就表情不佳。
耳畔，无数呢喃抽泣，锋利得玄虚子脑袋发凉。
船工当即放下绳索，沿绳索下去救人。
一块碎木当中，数个沉浮的人影，呈现在世人面前。
负手立在船头，一肚子火没处撒的沈晏，一把攥住面前雕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