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一块木花盆的碎片劈脸盖脸砸向了‘它’
死死挡住花心中生着的脸,全部都在发颤。
手里是随便捡的木花盆碎片。
也不管地上的花树,急将苫布摆布一扯,把空中的那些碎肢十足挡住。
花树翻倒,黑油苫布垫底,花盆泥叶散了一地。
那厢赶着牛车的顾远敲开村长家的门,便见村长家中站着一名骑装公子。
眨眼又回身出来,手里多了一柄有些生锈的菜刀。
措置诡案时,赵鲤说甚么便是甚么。
从他们视角,只见那眼盲的弱女子被俄然暴起的顾远骑在身下。
赵鲤听沈晏轻笑一声:“难怪,也只要这些臭肉烂骨能育成这一株断肠花。”
同时朝着赵鲤她们地点的处所抬手。
沈晏节制着,将肉须一点一点从赵鲤掌心抽出,留下的细孔揉了揉便不见了。
孬人耍狠时,毫不输那些劫道的能人盗匪。
那是一些干巴的残肢。
但‘她’被打得狠了,牙脱口歪,甚么都没说出来。
‘她’抬起手,葱根似的手指悄悄抚摩上顾远乌黑面膛。
虽不铛铛,但赵鲤回想着昨日那株海棠花王的风采,脑中忽闪过一个词——红颜化骨。
未免断处流出的汁水沾污衣裳,顾远还腾出一只手,剥了新妇半边衣衫。
从赵鲤和沈晏的视角,能瞥见那异物头上生的花儿,花瓣紧紧闭合。
那枯瘦挂不住衣袍的异类撤步。
只余一株朽枝枯,老瘦死去的尸身普通,躺在顾家的泥地上。
沈晏话说得刻薄,赵鲤却应和着他轻笑两声。
满树的花叶都落了个洁净,一兜抱在苫布里。
晓得的是官差,不晓得的还道他们是甚么梁上君子呢。
对顾远来讲,地上横尸不值一提,他随便扯来花盆边的苫布将艳尸遮挡。
两片嘴唇爬动,仿佛想说甚么。
先前产生的事情,已在他身上找不出半点踪迹。
郑连话未几,倒是抬手握住了腰间绣春刀。
看不穿那异物假装的郑连等人,却纷繁皱眉。
赵鲤这边只留玄泽魏世在身边。
苫布包裹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最后,他一手捧了断首,一手捧了洁净衣衫站起。
三言两语敲定去处。
又对沈晏道:“顾远应当是去村长家还车,劳烦沈大人跟着村长归去,帮我迟延些时候。”
不料顾远手抬重物,那沉重的木花盆本就让他承担沉重。
她也带着魏世和玄泽,一起避人漫步到了顾家院子。
顾远昨日赢下大笔银钱,倒是一毛不拔。
玄泽张大了嘴,看着谙练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