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啊，好痛苦啊。”
‘隆庆九年，西域鄯山国之东，弪城之南，日将熄，有星陨坠地，赤地千里。’
那颗双瞳的眸子，没了眼皮，仿佛兜不住，滑动滚了一圈，就要从他眼眶掉落出来。
“杀了我……”
沈晏昂首，双眼蒙上一层血红。
他右手挽刀，正欲退开。
大小正合适人的眼睛。
此物本源并不在大景！
他猖獗的压榨被痛苦腐蚀的大脑，逼迫本身回想起来。
阿谁西域男人嘴里不断说着甚么。
这棵巨树，这个祭台，正在西域鄯山国！
四肢被拇指粗细的麻绳捆住，只要头部能够活动。
“我还没死，救救我……”
在沈晏曾经给赵鲤的大景密藏中，记录在这段话之下的，就是这个花朵纹样！
叶片沙沙闲逛，叶子上托着的眼睛骨碌碌闲逛，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沈晏。
西域男人愤怒的大喊一声甚么，用手将珠子似的右眼按回。
他嘴里又说了两句，然后抬起沈晏的脸。
他狠狠看着沈晏，视野与沈晏眼尾上挑的桃花眼相对。
这些融会成大树的人，竟然还没有完整死去，还是日夜咀嚼感知着这无尽的痛苦。
动起来，动起来……
眼球角膜浑浊，瞳孔散开。
沈晏面前一花，哀嚎的头颅一转，面前的场景变更为一处祭台般的台子。
沈晏低头，淅淅沥沥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淌出。
有违家训，骂了一句贼赃的贩子脏话。
头痛变得更加狠恶。
身材不受节制的变得生硬。
那白光缓缓放大，终究占有全部视野。
也恰好是这花，让沈晏瞳孔一缩。
沈晏咬牙，将惨叫咽下。
他忍耐着非常的痛苦，疏忽男人逼近的压力。
一个高鼻深目西域男人行来。
这声音，好似唤醒了这棵巨树。
这两个瞳孔挤在一处，看着色彩较淡。
“做得很好！”沈晏闻声狴犴的声音传来，“接下来，便交给老夫！”
他凑得很近，似在当真打量，思虑着下一次从那边动手。
一向等候着的机会到来，强行折断拇指的左手从麻绳里松脱出来。
他对劲打量沈晏的脸，终究粗大的手指停在了沈晏的鼻子上。
人类的门齿，在撕咬时不如其他植物。
即便沈晏逼着本身聆听辨认，还是没法辩白。
就在沈晏与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对视时，那对眼睛眨了一下，嘴巴微微开合：“救……救我……”
金属花朵一左一右，按入眼窝。
那男人说了些甚么后，在发黄的皮质围裙上擦了擦手掌的血。
在黑褐色树干上，正有一个畸变的头颅与沈晏的视野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