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知夏摩挲着银锞子上的梅花:“让她来要,看我给不给。”
她正考虑用这银锞子替李氏买一根银簪,赔偿被当了的那根。
“奶,我晓得错了,明天的饭,我不吃了。”甄知夏垂下眼睛,一字一句道。
“三弟,看你闺女和媳妇儿把咱娘给气的。”
发髻是她刻给李氏的,客岁李氏生辰,她已经送了一根木头发簪,一头刻着一个粗糙的花苞,李氏一向带着。她本筹算本年再送她娘一个着花的发簪,现在却有些窜改重视了。
“别觉得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不是该轮到二伯娘了么?”
她声音透着酸涩,说到后半句不自知的减轻了声音。
马氏瞪着眸子将桌上的人脸一一扫过:“这个家里的端方,不是一个丫头电影要死要活就能混畴昔的,你们日头里啥模样我清楚的很,三丫头,我本日先不发作你,吃完饭给我干活去,别想找借口混赖。”
甄绿儿悄悄和她说:“三姐,你身子不好,我帮你。”
“哎呀你做啥啊?”
甄知夏拿指头拨了拨,取出了昨日那枚银锞子。
甄香菊比甄知春大两岁,眼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甄知春,眼神非常不屑。
“娘,您饶了她吧,她年纪小不懂事,还病着呢。”李氏俏脸上写满愁苦,低声要求道。
来人恰是二房里的甄香菊,甄知夏的大表姐,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挑衅道:“躲在屋里做啥,是想借着机遇躲懒,还是没脸出来了。如果晓得丢脸,昨日如何去投湖,丢了甄家的脸面,扳连东哥下湖去救你,你死了不打紧,人家东哥但是里正的儿子,又和五叔一样在县里上学的,你咋敢让他去救你。”
甄知夏转过脸去,不睬她。这甄香菊是那越吵越活泼的性子,只要闷着她才气更让她着恼。
甄知春轻拍她肩膀一下,放下药碗帮她。
隔壁短桌上高耸的一声断喝,甄知夏眼角一瞥,她二伯满脸气愤,正瞅着本身的便宜爹爹,甄三低着头不说话,就差把脸埋到碗盆里去了。
马氏啪的一声摔了竹木筷子:“你坐这里想做啥?”
“知夏醒了?”
但是明晓得张氏耍恶棍也没法,又不能去闹,奶巴不得捉她们的把柄。
李氏如果再替她讨情,只会引火上身。
甄知春赶了过来:“香菊姐,我mm身子没好,大夫说要歇上三日,你莫要来烦她。”
甄知春端了药出去,见她这模样便责怪道:“现在晓得心疼了吧,你也真的下的去手,眼下但是悔怨也来不及了,你头发长的慢,头上的方巾是娘压箱底的,你好好拥着裹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