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互换八字更贴,请人算了八字,订婚大礼成,甄知春只能在家待两年,满一十六后就嫁入张家,成为张家新妇。
荣值才往嘴里塞了个糯米团子,眼下说不出话,急的直摆手,甄知春笑着递畴昔一碗蜜水,荣值狼吞虎咽的喝掉半碗才吐口气,白着脸和甄知夏道:“二姐,你别送了,让我同窗瞥见多丢人。”
却说这刘家表妹姓陈,是榆木镇上商户陈家的大蜜斯,这陈家是贩南北货起家,家世不高,家私实在不薄,陈家老爷是个夺目的贩子,却不通文墨将亲生女儿养成了刁蛮率性的性子。陈蜜斯本来已经和表哥订婚,刘少爷一死,她年纪悄悄的竟然落了个望门寡,对她一个闺阁女子本是天大第一怨事,却因着见了甄惜福一面暗自光荣起来,把骸骨未寒的表哥反倒撇天涯去了,逼迫了贴身丫环替她和甄惜福寻各种便利见面。
这门子乱,只少数几小我晓得,甄知夏她们虽不清楚,倒是压根的不想再和甄惜福有牵涉,眼下是有多远想躲多远,已经一年多未回梧桐村了,就连孙氏和甄绿儿也是好久未曾登门。
甄知夏枕着双手看着头顶的房梁,眸子子咕噜噜转的灵透:“娘,我们本年还把地佃给田家兄弟么,他们可比前头的陈家小子刻薄多了。”
“阿值行动快些,本日是年后第一天开学,要不要我送你去书院。”
甄知夏感觉此话甚是顺耳动听,连带着双眸都熠熠发光:“那干吗不要我送。”
甄知夏叫屈道:“姐,我但是为你好,来岁你就要去服侍青山哥和婆母了,我不是想找小我在家帮手做活,让你过几日舒心日子么。”
向来的端方,男人的聘礼越重,表示女方越被受正视,孙氏当时见了那摆满地满床的聘礼,硬是拉着满面羞红的甄知春夸了她半日的好福分。李氏当家也不含混,一应的回了礼,茶叶,生果,莲藕、芋头和石榴,扁柏、姜、茶煎堆、松糕,将十九两九的聘金转回,甄知春更是亲手做了贺维巾,一条长裤和一双鞋,送给了张青山。
提及甄惜福,还真是个不承平的。三年前闹腾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才考上秀才,又寻了马氏要银子和同窗去游山玩水,本来学子游春也算是一场风雅,恰好他们就玩了个乐极生悲。那和甄惜福向来交好的刘少爷,因着和人在花船上为了个唱戏的粉头争了几句,被对方的恶奴提了领子丢下了河,背面固然当即被人捞了上来,却已是落水吃惊落下了风寒,娇生惯养的少爷那里受得了这个,风寒一拖再拖转成肺痨,年青轻的人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