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嚷嚷道:“我可等不及,咱得赶着回家呢,从速的,咋有这么做买卖的。”
甄知夏也笑道:“我也记得你,你在庙会那日,还请我吃过馄饨。”
张氏如果在甄家闹,她们既然已分了家,能够直接不消理睬,但她带着孩子跑到这儿,摆出一副“屋里人”的模样,还真让人没法动手轰走。
但许是年才刚过,各百姓家的年货还没吃完,李娘子麻辣粉的买卖初初的几日,实在有些冷落,可贵的几个客人竟然都是冲着本来的白家馄饨来的,竟然是一个吃米粉的都没有,问道启事,却让李氏娘仨苦笑不得,本来那米粉通透,瞧着远不如面食饱肚,一碗肉骨汤米粉,甚么都不加是三文钱,比平常摊子上的阳春面贵上一文,那些个百姓就转不过弯儿来了。整整两天,摊子一文钱没挣着,还赔出来近百蚊。
甄知夏公开翻个白眼,不筹算华侈时候和她口舌,张氏却一把拉住她低声道:“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给了大房啥好处,偏疼帮子的,人现在种着你们的地住着你们的屋,心安理得着呢,也没见她们送你们啥东西,这如果换了我得了这些东西可不会装哑巴。你们啊,是被老迈那屋的假诚恳给骗了。你二伯娘我才是真正的实诚人呢,要说我这些年也没虐待过你们不是,咋有啥好处不想着我些。瞧着这眼下你们都能在镇上挣大钱了,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就比人埋头种地好的海了去了,上回没想着咱,咱也不说啥了,这回咱几个就来吃几碗麻辣粉,你们总舍得吧?”
甄知夏无语,孙氏哪会想沾点便宜,不会拿这个做幌子,这一条由头用了这些年,她如何不腻味呢。
小修在娘仨的摊子前,站了一会儿,只是对着那李娘子麻辣粉的木头牌子看个不断。甄知夏内心不由得犯嘀咕,过年的时候,她磨着李氏买了一套笔墨,筹算给自家的摊子写招牌,只是回家废了好几张纸也没写出个像样的来,倒是和狗儿猫儿混闹,把狗儿肉嫩嫩的小脸画个八字胡的时候想到一个别例,先用木条烧炭,在牌子上勾了字,再用浓墨重重压上去,总算写的有几分模样了,本来这也是个好体例。只是甄知夏记得上回见到这个小修的时候,他仿佛是穿士子服,戴儒巾的,读书人多陈腐,谁晓得他现在内心头又在想甚么。
“听村里人说过几次了,说是三弟妹和两个侄女儿开了个小食摊子,那买卖叫一个好,我本来还不信呢,借着本日赶集的机遇过来看一看,还公然是你们。”张氏毫不扭捏的挤开一个方要落座的客人:“我说三弟妹,这事儿你可做的不刻薄啊,咱不说来分点啥,这有好东西吃,咋不想着你两个侄儿呢,他们好歹但是老甄家的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