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小莲再次醒来的时候,瞥见屋子里几位夫家年老迈嫂头上带上了白条儿,都在繁忙着,屋外鞭炮稀里哗啦,空位上也多了很多人...

“天啦......天杀的高进忠,狗日的高进忠……你这个没知己的……你说过再也不抽烟的,你说过的……”陈小莲冲了出去,疯了一样趴在内里的棺木上,用她那瘦若鸟爪般的手一下下地抡在高进忠乌黑的脸上。

“我高进忠这辈子出身地主家庭,政治成分不好。前些年,父母早早就让那些狗日的红卫兵,活活斗死了。

灵堂就设在他们家门口空位,门框上挂着玄色的纱布,白花扎在门框两边绿松针叶上,红色鞭炮屑洒满了屋前空位,黑漆漆寂静不动的灵位牌,摆在棺木前端的桌子上。

“故显考高公讳三长垂白叟之位……”

“啊.....来人啦!来人啦...”

高春季闻声转头看到了母亲那肥大的身子,浑身颤栗的身子,看下去就像风中扭捏的枯枝,神采惨白如雪,双眼血红,此中透出来的哀痛,让春季心脏猛地抽搐一下,又猛地跳放开来,当下冲畴昔一把搂住母亲,他此时是三姊妹中个子最高的,母亲在他怀中就像一具包了皮的骷髅。

高春季有些茫然,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念着念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溢出眼眶。

陈小莲那股劲儿一松,身材软倒在高春季大伯母马大脚怀里,痴聪慧呆地看着还没封棺高进忠的尸身,嘴唇呜呜着,声音已经沙哑几不成闻。

神思恍忽间,忽听耳边猛地传来一阵嗟叹般的哭喊:“三儿喂…...我的三儿…你可总算返来了……你爸…..你爸......他......他就这么走了……”

话未说完,坐在自家豆腐摊后板凳上、抽着卷烟筒、吐着浓烈烟雾、跟人说着闲话的高进忠,俄然“卟嗵”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闻讯在同窗家赶返来的高春季,看着这一行字的时候,双腿一软,脑筋一黑,差点没当场颠仆。

民风如此,人死就要热热烈闹地送一送。

说着说着,陈小莲趴在棺木上大哭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拍着棺木边沿。

眼皮接连跳了跳,陈小莲感受就连心脏也很不争气地蹦了好几下猛的,只觉面前一阵黑晕,当下顾不得别的,嘴里哀嚎一声,疯了一样摇摇摆晃往镇卫生所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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