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利刃，杀心自起’，那是莽夫。没需求的时候，不要动不动拔剑。”
“确有其事啊。”谢焕接过一个装着无患子的小木盒子，散开首发，泡在木桶里，隔着水汽氤氲毫不避讳地承认。
“为你好，万一有构造呢。”沈惟雍又拈着个白杏打量，处在“看起来挺好吃”和“不晓得干不洁净”之间难以决定。
一枚白杏抛过来，谢焕此次倒是眼疾手快接住了它，劈面的白衣少年脚下不断，给她下总结，“动静精确，技艺不错，固然警戒心差一些，总的来讲还算聪明，算你过关。”
谢焕一脸敢怒不敢言，憋得非常难受。
“不信。”
当从砂公子那边获得信息的谢焕一起星夜奔驰，终究赶到灵飞寺门下之时，她想，如果再给她对沈惟雍阁主说一句话的机遇，她只想说，你大爷。
沈惟雍靠在中间的柱子上，抱臂冷眼看她，“你信这个？”
“有甚么奇怪，”白衣身影背对着她，语气安稳，“别说一个小小的灵飞寺，就算是天家繁华，也总有保卫顾不及的角落，明月照不到的水沟。”
“那你做甚么不好，把一只鸽子起了个贤人的名字送给我？”
“放心。我节制了力道，何况本朝的梵刹心空皮厚，一贯隔音的很。”谢焕将剑竖起，细心打量它的锋利与流光。
握着那枚白杏，谢焕有点无语。本来她这几个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投名状，就是顺个路，帮人拿个自家的东西。
沈惟雍有点无语，“下次记得穿阁里的白衣服。”
比如孔二甚么的。
谢焕也不轴，顺手插上簪子，将盒子放在他手里。
“拿人家东西，总得客气客气。这是规矩题目......你如何晓得我不信？”
沈惟雍思考半晌，给出一个笃定的答案――“看面相。”
奇楠，是沉香中的极品，却比沉香更加柔嫩。凡是在一大块的极品沉香中，只能够取出极其藐小的一部分才气称之为奇楠。
一只肥而不腻，通体乌黑的鸽子在窗棂上扑棱着翅膀，瞪着无辜的眼睛，谛视着室内围着丹炉团团转的纤长身量的少女。
还未等沈惟雍作出反应，谢焕已如一枚白杏般纵身跃起，左脚轻点佛龛台案，双手将春水剑高高举过甚顶，就下落势将月光菩萨的宝相从上而下一分红二。
二人一前一后――谢焕在前，沈惟雍在后，放轻脚步走入大殿，殿内烛火昏黄浑浊，让谢焕一时有些恍忽，她想起了在松郁寺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