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阁主没有服侍的人?”
李百乔跳脚,顺手扯起一件绿绸孺子衫,“那那那你如何帮这小子洗衣服?!”
“小祖宗,要不你也给我磨磨刀?”
萧簌先擦擦粘腻的手指,一针见血,“她看不到你,最难过。”
红莲绢灯五步一盏,披发着晕黄微醺的光芒。
司如晦皱眉,从怀里又取出一方帕子。
幽篁里。
李百乔被他吸引了目光,眼睛黏在青石板上。
谢焕半带迷惑半带防备,缓缓开了窗扇。
叶辞连头都不抬,“不可啊?”
“这么急着穿?”她有些迷惑。
谢焕有点想笑,怕他着恼硬生生忍住了。
她内心悄悄想着,合上了窗户,免得潲进雨水。
叶辞心对劲足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想取那本本身感兴趣的薄册。
“小辞?!”
“平时脏了就扔,此次带的太少。”沈惟雍部下不松劲儿,一身亮黄暗紫的或人敢怒不敢言,但仍在暗自扭动挣扎,“你帮我洗,也不是白洗的。两件衣服,换一个酬谢,如何样?”
谢焕抽抽额角,忍住甩他一脸水的打动,“你能不能直说?”
“那好吧。”
半晌不见此人出声,谢焕也转过甚去看那青石板上到底有甚么玄机。
“别又是像前次那样,送甚么暗室杀人的礼品吧?”
“不会。”沈惟雍撤了手。
谢焕再次无辜,“前次在稠南布庄,阁主送了我一件绿的,我就顺手一起洗了。”
“去。但是你先把衣服换了吧,得了风寒如何办?”
谢焕恍然大悟,本来这就是沈惟雍说的酬谢。
灯光并不炽烈,故而当他蹲下身的时候,才发明纹理曼妙的油木地板上竟然有斑斑点点的红色滴状陈迹,一起向书楼深处蜿蜒而去。
“我衣服都是黑的,”谢焕一脸无辜,“再不就是灰的。”言下之意,您老这一身赤橙黄绿青蓝紫,没法一起洗。
中间的叶辞仿佛没闻声一样,从面前的青石板上挑了片磨好的柳叶小刀,抬手送到嘴边一吹。小小的铁器耀武扬威般收回“嗡”的一声。
“走吧,阁主说我们今后能够随便出入藏书阁了。”叶辞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李百乔忍不住凑上去,“小焕焕,如何样,这里是不是跟谢家的宅院一模一样啊?颠簸来颠簸去这么多天,你另有力量洗衣服啊?你看,你这都堆成小山了,是吧......”
蓬葆半长不短地披在肩上的竹纹灰衣公子正端坐在榻上,身下垫了方素帕,聚精会神地看着劈面倚着的人部下不断地划着石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