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握着串青玉念珠,左手揽着一小摞朱红色封面,形状窄长的佛经。明显灭灭的,只让人感觉眉眼清致,颇带些稚嫩的媚色。

檀一点头应是,主仆二人分头行动。按下谢焕不说,檀一抱着这十遍的《妙法莲华经》一起向松柏森森深处走去,间距或疏或密的青石板路上粘着老苔,腻腻的蹭不掉,就附在她鞋底和鞋周上。

白日里一派高风亮节、清正峻拔之态的古松,到了夜色四合的时候,竟然顿时变作了形状巨大、枝干骇人的妖怪。时有无根风飒飒一吹,这些肆意张扬的妖怪的确像是要把她淹没。

她走畴昔开门一看,本来是闻持师兄的拥趸之一。

谢焕怔愣了一会儿,俄然想起一事,转头补问了一句,“元灯大师......我叔父有没有传给你甚么妙宗,能把我这头发变黑的?我现在这个模样,也太显眼了些。”

本来元灯大师的“另一个弟子”是他。

这是个身材均匀,稍有些较小的女人,半尼半俗的打扮,一头乌黑秀发斜斜草草随便挽起,鹅蛋脸型,白净脸颊沁出班驳红玉色。眉毛好似地藏王菩萨的新月眉,眼神清澈敞亮,睫毛极长。鼻翼颇窄,山根却如秀峰崛起。唇瓣似干花凝露,微启时可见一排皓齿。墨染缁衣仿佛上过浆,折痕清楚挺直,尺寸仿佛有些小,暴露粉嫩的小腿生着细细的绒毛。脚踝扎在红色布袜里,勒的很紧。

怪不得......怪不得元灯大师活着时,总不准她来此,怪不得慧远闭关之地如此偏僻,送饭送水上门的多数是些小沙弥,怪不得每次慧远闭关,她都要多挑几桶水上山......

谢焕每天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太阳,然后梳洗,打坐,誊写佛经,又枕着一样的月色浅浅入眠,若不是桌案上不竭增高的“服从”,和偶尔来扰她说话的叶辞,她乃至要思疑本身跌入了一个无穷循环永无尽头的梦境。

伧锒一声剑出黑鞘,细观此剑,只感觉剑体质若春水,微微颤栗竟有波光粼粼之感。

谢焕漫不经心肠笑笑,“你赌对了。我们俩现在都是没了松郁寺这道樊篱的人,不过......我们另有一个处所能够去。”

松郁寺里的日子同暮鼓晨钟一样,循规蹈矩,雷打不动,单调古板,又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着端穆与寂静。

小和尚撇撇嘴梭了她一眼,“让你送便送,这是闻持师兄交代我的。”

十二岁的谢焕牵着八岁的叶辞,一起踏着混乱的册页和帷幔从阁房走了出去,一向走到外间的佛像前。檀一的尸身还躺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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