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息再接再厉持续游说,忽听得齐国文武中传来一声嘲笑,转头看去,却本来是大将军田单。
智囊孙膑也出言互助道:“臣附和相邦所言,我齐国枕戈待旦多年,兵强马壮,也到了投入疆场的时候了。趁此时燕、赵两国空虚,雄师又陷在晋国泥潭中之时,恰是齐国攻城略地的大好机会,主公千万不成错失良机!”
送走荀息后,齐国高低兵贵神速,当即分兵两路——以智囊孙膑为帅,辅以田忌、钟离春等将,领兵十五万北上直扑沧州;又以大将军田单为帅,辅以钟离信、钟离眛等将,一样领兵二十万西打击,企图拿下赵国的平阴、故城、衡水等地。
一番话将荀息的主张全数颠覆,但是荀息身姿矗立,涓滴没有表示出任何摆荡。他淡淡看了长官之上的姜小白一眼,问道:“如此说来,齐国事不筹算出兵了?”
公然,相邦管仲迈出一步,看也不看唾沫横飞的田单田忌一眼,径高傲声道:“两位将军的定见,老夫不敢苟同。此大争之世,没有一国可置身事外,晋使所说虽有夸大的成分,然大抵上却并无虚言。齐国与晋国乃当世强国,若众小国以合纵之威灭了晋国,尝到长处,而后说不得就会用一样的手腕对于齐国,比起些微不敷道的国土之争,如齐国般近在天涯的庞然大物才是此三国的亲信大患,主公不成不防啊。”
姜小白对田单的定见一贯很看重,见其对荀息的主张仿佛不屑一顾,疑问道:“大将军所言何意?晋使的话,寡人感觉很有事理啊。”
荀瑶此时正在房中自饮自酌,见智萤排闼出去,便给他也倒了壶酒,笑道:“来得恰好,我上午才在集市中淘得一壶好酒,你可有口福了。”
荀息安闲不迫,洋洋洒洒数百言将齐国里里外外阐发了个遍,最后总结道:“当今之世,一个强大且友爱的晋国,对齐国而言,莫非不是正需求的吗?”
“大将军所言甚是。”田忌也跟着帮腔道,“此时齐国若以出为前提,向燕国讨要沧州、舒州等地,燕国不敢不给,届时黄河天险尽为我统统,岂不是无本万利的买卖?至于晋使担忧的事情,山东诸国虽弱,然有我齐国撑腰,只要拧成一股绳,还是可合众弱以抗强,何况另有南边的吴国、越国,晋使是把他们给忘了吗?”
“那为何对我等避而不见呢?”智萤听得更胡涂了,“要出兵的话,不该该速速召见我等,从速签缔盟约吗?”
与荀息达光临淄几近同时,诡诸派出的另一员使臣荀瑶也到了魏国大梁城外,魏国国君魏斯不知出于甚么考虑,将荀瑶硬生生给晾了三天,不管荀瑶如何派人通报都不见,也不晓得打得甚么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