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孙先生总担忧拆伙。
这是财大气粗啊。
那宫廷供奉,是白花花的银子,焉知多少人抢破了头。
上个月才清了账,那下次清账另有两个月呢。
顾辰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了:“我想去庐州,开个分号......”
“我的药,不过那么几张方剂,我交给秦申四太医就是。”顾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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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身为顾命大臣的父亲,竟然不上朝。
“店主,这宫廷供奉绝然辞不得。”于掌柜冲动得脸通红,“别说我们不能承诺,就是太皇太后,她白叟家能承诺?她白叟家可就是靠着您的药啊......”
“要去的。”顾辰之道,然后趁机起家,给父母告别。
“甚么受得起受不起?”顾延韬听了这话,声音一提,怒道,“老子是让你滚得远远的,别在京里给你老子添费事。前次的事,要不是你七妹,现在这教子不严之过,充足我丢官罢免,你晓得不晓得?”
这位大少爷,不知世道艰巨,说不做就不做了,让伴计们去喝西北风?
顾家的药方,顾辰之情愿交给秦申四。
顾辰之归去的时候,表情格外沉重。
这话,竟然是从顾延韬口中说出来得。
于掌柜还想劝,孙先生起家拦了他。
儿子已经三十多,再去教诲他已经是不能够的了,何不顺其天然?
而顾辰之,没有对付政治排挤的经历,轻易被人到手,遭人暗害。
弘德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和父亲闹过冲突。现在他君临天下,那里容得下父亲?
他这么一踌躇,被大夫人看出了非常,问他:“你早上就像有话说,现在又吞吞吐吐的,到底甚么事?尽管说来......”
父亲也说局势不稳,而他竟然想走。
掌柜的和坐堂先生都迎了他。
顾辰之内心顿了顿。
“爹,我不去庐州了!”顾辰之道。
而顾辰之觉得父亲会大发雷霆,却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挪开了目光,很安静。
大老爷有点不耐烦道:“抱病了,告了病假。”
“爹,您这话叫儿子如何受得起......”顾辰之内心发酸。
父亲还在内院。
谁家的药方,都是藏得紧紧的。
他是不在乎的,可于掌柜和其他伴计,就靠这药铺用饭,于掌柜在乎啊。
顾辰之这个药铺,既散药给贫民,又免费问诊,早已不红利了。若不是宫廷供奉,每个月白白拿那么多钱,那里养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