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孝,“父丧,子不改道三年”。
这是个低劣的谎话,石仓和祝迦匀都想。
已经快到了亥正,城里宵禁,没法行走了。
顾瑾之坐在屏风前面,影影绰绰的,也看不清两名侍卫。
顾瑾之倒是不能成眠。
碧凡道是,回声而去。
王爷不在家,不能听她胡乱出主张。
庐阳王的端方,是虔诚谨慎。
顾瑾之起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这件事,只怕有点难办。
三年,对于脾气暴躁的太子而言,定是冗长又难以忍耐的;他的恩师袁裕业,也迫不及待等着上位,大伯的首辅之位,需求尽早让出来。
不然,石仓定要留在庐州的。
他听王妃的口气,她是下定了决计的,劝说也无用,故而祝迦匀一口答允。
王爷是很疼王妃的,这点人尽皆知。
烛火在她脸上,投下了氤氲的光。
女人,就是爱帮倒忙,石仓内心想。
他怕再说下去,王妃和石仓真的要起抵触。
石仓和祝迦匀不由自主今后退了两步,低垂了脑袋。
“你是王爷的爱将,我也赏识你的才调。”顾瑾之语气慢了下来,“我不想和你作对。你如果一再忘了,这王府除了王爷以外,另有谁是主子的话,我们这座小庙,就容不得您这樽大佛了。”
石仓和祝迦匀对这么晚进内院有点拘束。他们不似陈鼎文,不经常往内院走。而现在又是深夜,就更叫人忐忑了。
等王爷返来,王妃告石仓不敬,哪怕石仓再也本领,王爷也留不得他了。
顾瑾之喊了睡在外间的值夜丫环代荷:“去瞧瞧,是王爷返来了,还是石大人和祝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