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个嫂子，让甄大奶奶感受很密切。
甄大奶奶连连点头，道：“多谢您奉告。我明日就清算东西，让人去通州雇船南下……”
石仓安排的侍卫也已经到了。
“好，好……”甄大奶奶嘴唇有点颤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惊骇，“他夜里也不返来？”
她底子没法判定顾瑾之这话的真假。
顾瑾之先容说：“这是庐阳王，我的夫君。我本日带了他来，给老爷子拜个年。您当我是女儿，还没见过我夫君呢。”
不过半刻钟，就有一群人跟着甄大奶奶出去。
她赶紧问：“打到了那里？”
顾瑾之微浅笑了下，却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只问甄大奶奶，家里的孩子们好不好：“家里有几个孩子？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见过。本日大过年的，如何不请他们来给我拜个年？”
“……晓得的人未几。”顾瑾之抬高了声音，“之前居庸关地龙翻身，很多工事坍塌，您传闻过吧？前次又暴雪，草原冻死了很多牲口。蒙前人就靠牲口为活计。牲口冻死，他们活不下来，打了过来。”
走了两天，甄家世人已经走了很远。
甄大奶奶心口一紧。
五个孩子，三个姨娘，顾瑾之事无大小的问，偶尔还问甄大奶奶几句。这几个孩子里，有三个是甄大奶奶的亲生的。别的两个，别离是两个姨娘生的。另有位老姨娘孩子短命，而后就无子。
顾瑾之一人拿给他们一个荷包。
“明天那里来得及？”顾瑾之道，“您想想，居庸关到都城的话，快马才一天多。蒙古骑马的马更快，他们连夜袭来，城里还能挡一挡，你们这乡间就成了蒙古兵安营之处，另有活路吗？”
两人面面相觑，又都看向了顾瑾之。
甄大奶奶不再疑他。
甄末对家庭，固然体贴，表示得却挺冷酷。他托人安排家里人分开，又乞贷给家里人做川资，像甄末的风格。
“不消雇车。”顾瑾之道，“我送佛送到西，马车和保护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他们会送你们到安徽庐州。庐州是王爷的地盘，先遁藏一时，如果安然无事，再返来。”
“如何？”甄大奶奶问。她没有思疑顾瑾之骗她，只当本身住在乡间，动静闭塞。而顾瑾之在城里，又是王妃，甚么大事都晓得。
甄大奶奶的一颗心，好像浸在冰水里。
她想，甄末敢大胆费事庐阳王和庐阳王妃，的确是事情危急，而谭家夙来瞧不起甄家，是不会帮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