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四点点头,道:“略有耳闻。孙太医开了方剂,反而减轻了陛下的病,太后娘娘现在只让您去瞧。这几日太病院的人都在说,这病非您不能解……到底甚么症状,我没敢细心探听。”
顾瑾之了然,笑笑:“我也是才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到了您这里。”
她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只是不时悄悄抿一下唇。
想起他方才的企图,顾瑾之恨不能立即逃离这宫中。
可想起天子企图,顾瑾之不得不狠下心。
“女人请说。”秦申四道。
他问得很直接。
顾瑾之沉默着。
“您不要说是我的主张。”顾瑾之俄然冷了脸,声音发硬道,“我只求您这一件,只字不要提我。我是顾氏传人,陛下是我的病家,我但愿他能好起来,这是我作为医者的知己。但是我不想有任何功绩在陛上面前,您务必帮我。”
顾瑾之走出去,看到坐堂先生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出门,几次叮咛她:“七今后再来,如果不复诊,今后更要复发的。下次还是不收您的诊金和药费,尽管来瞧,千万别迟误了。”
所谓一病之起,必有病因。
既然她不能分开他,那么,只要把他本身弄走这一条路了。
天子脸上的笑容微敛,悄悄看着她。
顾瑾之摇点头。
“小七不敢。”顾瑾之忙道,“只是才气低劣,怕迟误了皇上的圣体。”
顾瑾之就愣住了手。
秦申四一头雾水。
顾瑾之站在宫门口,环顾巍峨宫门,心似掉进了冰洞穴里。
顾瑾之渐渐喝茶,等着秦申四返来。
他定了定神,再去看顾瑾之时,她正睁大双眸看着本身,那眼神还是温馨,却似孩子般的纯真无辜,不知惊骇。
“朕这病,连小七都无有效之方,旁人更不会有的。今后你仍顾问朕的病,太病院的人任由你调用。他们有了好主张,固然奏上来,小七说可行,再给朕用。”天子道,“太后只放心小七,小七的本领也的确在众太医之上……”
顾瑾之便抬眼看他。她目光平和,吵嘴清楚的眼睛里,有种光阴沉淀的沉寂,似古谭无波。
秦申四坐下,又问顾瑾之有甚么事。
顾瑾之笑了笑,问他:“秦太医在铺子里吗?我姓顾,是元宝胡同顾家的,找秦太医有点事。”
“你去忙吧,我等着。”顾瑾之道。
天子笑道:“你不肯意奉侍朕?”
后代的医经上有“引阳归阴”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