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到了母亲的正院，用了早膳。
坐下来奉了茶，两位奶奶才告别。
顾瑾之先扶了母亲上车，本身再跳了上前。
她比来这些日子，总在老爷子那边陪着。
宋盼儿倒没想到如此。
“你也去了，等会儿谁跟我出门？”顾瑾之用心道。
宋盼儿笑了笑，没有再说甚么。
正院门口，再有细弱的婆子遣了驯骡青帏小油车等着。
袁家几位奶奶就忙拦着：“不敢轰动您。等过些日子她好了些，您再去瞧吧。”
“您客气了！”袁家大*奶忙笑着说，“常日里请都请不来。您能来，舍间蓬荜生辉。”
顾瑾之原也是筹算等走的时候，再去瞧瞧。
昨晚用饭的时候，顾瑾之留意到老爷子的手，已经枯瘦如干柴，她内心就酸得短长。
夜里北风凛冽。
朱仲钧就说好，没有再对峙。
“……我娘抱病了，本日更加下不得床，让三婶勿怪。”四女人又道。
祝妈妈忍不住笑。
“等上了冻，路面结了冰，就更加难走了。”顾瑾之悲观的安抚着母亲，“本日还算不错的。”
凌晨的时候，听到了外头有淅淅沥沥的声音，是雨敲打着屋檐和窗台。声音不大，若情义缠绵的呢喃。
祝妈妈气得顿脚。
说罢，她又眼角微湿。
外头落雪，车夫不敢快。
顾瑾之也如许道。
她们长在江南，从小没见过北国雪景。到了京里，第一场雪，霓裳几个都惊呆了，满院子捧雪玩，欣喜不已。
宋盼儿感觉不当，就道：“外头路不好走，您留在家里，让慕青给您做点心吃。”
固然袁家没有请她，可她到底名声在外，旁人都晓得她有医术。既然遇着了袁太太抱病，不看看就走了，总不好。
顾瑾之却没甚么睡意。
幼荷哭笑不得：“还没有玩够吗？我可不陪你疯。夫人让我赶女人春上的中衣，我不得闲……”
“我也不晓得亲家太太身子抱恙。”宋盼儿自责道，“若晓得，本不该本日来打搅的。两手空空，不成体统。”
终究，袁大*奶和二奶奶还是陪着宋盼儿，去了顾珊之的院子。
南花圃离顾瑾之这院子近，丫环们也常去玩。
外头仍鄙人雪。
她比在娘家的时候丰腴了些，圆圆的脸就更加嫩白，如满月。
顾瑾之笑罢，倒也没禁止霓裳的兴趣，就道：“多收两坛……”
顾珊之也太轻易打动了吧？
顾珊之眼睛就湿了。
过了不知多久，又垂垂温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