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四月初,夫人赏我回了趟家,我爹娘说,哥哥被人扣在赌场,要剁一只手,是他送了五十两银子,将我哥哥赎返来,旁的不要,钱也不消还,只等我放出来,就求我过门……”

宋盼儿在阁房和司笺说了会儿话,又喊了芍药。

宋盼儿听完,再看慕青的神采,就晓得念露没有扯谎。

“我不是顾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因为穷,又有兄弟姊妹众,一家人将近饿死了,单我从小就懂事几分,七岁就卖了进府,换了十五两银子度日。我上头有个哥哥,好吃懒做,最爱喝酒打赌。

她只差瘫软在地上。

宋盼儿最在乎两件事:家里人欺瞒她,教坏她的女儿。

心下里倒有几分惜才。

下午日头偏西,宋盼儿在歇觉,顾瑾之和煊哥儿、朱仲钧在东次间炕上写字,司笺才返来。

“先出去吧。”宋盼儿道。

司笺领了钱去了。

如果由顾瑾之说出口,念露就一口气犯了两大忌讳,今后宋盼儿对她的心只怕要冷了。

原是前话了。

我在大夫人跟前五年多。姐姐们都出去了,原觉得会倚重我。可厥后的春巧、春熙,都比我无能奇妙,都将我比下来。大夫人也不甚在乎我。二老爷一讨,天然就给了,我就只要死路一条。

顾瑾之依言,给她捏着。

念露惊骇,嘴里上没了顾忌,把慕青的事,一口气兜了起来。

宋盼儿噗嗤笑,然后点她的额头:“你人小鬼大,还讲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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