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怎能不收?奉上门了,哪另有往外推的事理?”陆华浓语气果断。
陆成看似诚恳,实在也有一颗八卦的心,比如此时,他对这位申明在外的施大人的出身非常清楚:“出身贫寒,并非士族,五年前插手殿试得了进士出身,以后便进了工部,现在做到员外郎的位置。”
看!这就是王润,看起来粗鄙得像个野人,骨子里却有着世家后辈的细致和对政事的敏感和通透。
“是。”
“这也难怪。先前才萧瑟了几天,现在如果巴巴地送礼来,岂不是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们是一个品级了么?宰相和六部尚书就是碍着脸面送了,也只是薄礼罢。”陆华浓猜道。
陆成闻言直点头,几欲老泪纵横――他的眼泪夙来不如何值钱。
陆华浓朝他点了个头,到弘王的下首坐下。
说罢,他顿了顿,又问:“几位皇子派人送礼来了么?”
就算你现在归去,你爹也得经验你。陆华浓如是想。
女人都会为扮装品痴狂,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也不会例外。
陆华浓笑着拍了拍陆成的肩膀,道:“不必如此惶恐。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现在因为兵权顾忌本王,他日只要本王兵权在手,他们一样不敢猖獗。戋戋贺礼,不过礼数,有谁吃了大志豹子胆,敢以此威胁本王?”
没过几日,弘王的请柬到了。
王润一愣,干笑道:“我是在李相的府上听到动静的,打了声号召就跑来了。”
这一点陆华浓也明白,动静通达的昨日就得了动静,只要心存拉拢,必定昨日就送了贺礼,而本日送礼的就是那些动静不太通达的小官。陆成约莫是没见地过这等场面,由此可见陆华浓当日封王时约莫是闭了门不收贺礼的,而陆华浓的父亲也是个朴重廉洁的。
待驶到一处院子前,车停了。早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守在门口,见人到了,赶紧迎着进了院子,上了阁楼,弘王已经到了。
“有的。”陆成赶紧让小刀把收到的帖子拿来。
润雨此前还只是陆华浓的侍妾,所谓侍妾,就是条约工,活照干,却没驰名分。不过几日前陆华浓一时髦起给了她名分,现在她是奉阳王正端庄经的妾了,如果有幸为奉阳王府添丁,做上如夫人也不是不成能的。
“王爷猜得不错,的确是些常例的东西,称不上厚重。”陆成回道。
到了翌日下午,往奉阳王府送贺礼的人还是络绎不断。陆华浓昼寝后神清气爽地漫步到院子里,就见陆成神情纠结地领着其别人将堆积如山的贺礼登记收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