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文渊阁中,独一的只是燕天驭手执朱笔批阅奏折的沙沙声。在龙案的两旁立满了陪侍的寺人和宫女,一个个屏息宁气,严阵以待,仿佛一尊尊的木雕一动不动。
高谦仁亦步亦趋地紧跟在燕天御的身后,一起上偷偷地察看着主子的神采,只见年青的皇上一向沉默不语,满脸乌云,英挺的浓眉深锁,双手交于背后紧紧地攥紧了拳头。高谦仁无法在内心低叹,看来此次夏女人真的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了。
“好,一个就已经够了。从明天开端,栖福宫里的统统寺人和宫女全数撤走,统统平常糊口就遵循繁逝的端方吧!”
冷无妨,贰心中的朱笔俄然让人抽去,燕天御心下一惊,脸上浮起了丝丝怒意。正欲勃然大怒时,昂首却瞥见本身独一的儿子燕天赐,正洋洋对劲地看着他,手中还搁着从他手里夺下的朱笔。
“如何说呢?”燕天御挑眉道。
俄然,有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悄悄地掀起了门上的门帘,紧接着从门帘后探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侍立在两旁的两名粉衣侍女微微一惊,未等她俩反应过来,阿谁小男孩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表示她们不要张扬。
燕天御满脸肝火顿时化为垂怜的浅笑。他搁下了儿子手中的笔,放回龙案上,悄悄地抱起他在那嫩滑的小脸上偷了个香。
穿过一道宫门,入眼的是浩大如海的天液池。此时温和的月光洒在池面,波光粼粼,一阵轻风拂过,夹岸的微波荡起了片片波纹。燕天御鹄立在岸边,了望前面的巍峨的宫墙,久久不语。
是夜里,金钩垂挂,帷幔低垂。芙蓉纱罩里不时收回爆出灯花,照亮了紫檀雕花屏上的金箔牡丹。贤妃身穿绛色云纱长裙,抹胸上那两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衬出她那如玉的冰肌,凝脂白玉。
“父皇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赐儿和母妃的坤宁宫了,赐儿驰念父皇,唯有来这里找你啰!”
“这么说来,你日夜期盼朕的恩宠?”燕天御望着怀中的贤妃微微一笑,低声扣问。
“臣妾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樱唇渐启,柔媚之声好像空谷黄莺。
高谦仁的心头微微一颤,繁逝--那不就是冷宫吗?眼下也不敢多言,忙垂首回道:“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