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娉婷仍然不发一言,伸手重拂着仙客来那柔滑如丝绒般的花瓣,内心悄悄起伏着。“……‘风雨花落尤伤愁,不如珍惜面前人……’婷儿,如果你整天把本身愁在那哀伤当中,苦苦不肯抽身出来,又如何对得起皇兄对你的一番苦心呢?现在他的心,除了那朝堂上的国事外,整颗心已经完完整全落在你的身上了……婷儿,你知不晓得,在你小产昏倒那五天里,皇兄他,他竟然罢了朝务,不歇不休地抱了你五日夜,谁来劝说他也誓不罢休……”这轻柔非常的一番说话,好像惊天响雷般敲打在夏娉婷的心头。她呆呆地凝睇着燕莞萝,只见她的嘴唇仍然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但是却再也没法听清楚她接下去的说话了。脑海里独一的动机是:他不歇不休地抱了你五日夜,谁来劝说他也誓不罢休……这也难怪当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天御那血丝满布的双眸,而那张溢满了狂喜的俊颜是这般蕉萃与惨白,那蕉萃不堪的模样的确让她不敢再亲眼目睹……本来如此,在她昏倒不醒,沉浸在暗中天下之时,天御却一向不离不弃地等待在本身的身边……那蓦地涌上来的打动与无穷的甜美溢满心间,刹时又化成滚烫的热泪盈眶,不久便溢满了脸上。
此时现在的夏娉婷仍然呆坐在玉榻上,那如云的秀发就这般随便披垂肩后,灵巧地垂在背后。而她身上那鹅黄色的的织绫锦袄紧紧地包裹着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领口那浅灰色的绒毛有一半遮去了她那惨白的脸颊,更能烘托出她那双泛动的眸子幽深得仿佛望不见底似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紧抽搐了一下,在胸臆间模糊传来一抹疼痛――自从经历了那一场大劫后,本来就已经纤瘦的她更显得肥胖了很多。此时现在,远远向她望去,她仿佛那天涯的一抹淡淡的浮云,独一一丝轻风便可把她飘然远去。
燕莞萝对于她的反应毫无发觉,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药碗便搁置在桌几上,又把一盆长得非常富强的仙客来端到夏娉婷的面前道:“婷儿,你来看看这盆花。乃是前几天外朝进贡来时沾了寒气,叶子差点儿全数残落。幸亏皇兄让上林苑的张嬷嬷把它放入暖房里,还叮咛要谨慎种植侍弄,你瞧瞧,现在不也是满树枝头坠锦,芬芳纷繁吗?花草如此,同理可言,人也皆是如此!”
燕莞萝望着哥哥对着夏娉婷呆愣出神的模样,不由得微咬唇畔轻笑道:“好了,既然皇兄已经来了,统统便好了。是时候把婷儿还给你了,我也应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