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笑,顺手将身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说;“原是筹算去听书的,哪知路上碰到贾府的宝二爷,他过生日硬拉了我去吃酒,我去坐了一会子便回了。”

宝玉先前已与蒋玉菡见过几次面,又见他生得娇媚,且品性与先前的秦鲸卿有些类似,早生了轻近之意,趁着世人不备,两人自走到外间去说话。

只说薛蟠这边,虽说每日有薛谦请得先生拘在家里读书,但是他委实不是那读书的料,薛蝌与薛蟪已念了孔孟,他仍不过能读能写罢了,虽说不至于将‘唐寅’说成‘庚黄’,但是先生讲的大学,孔孟之类的常常读起来,只觉脑仁儿抽疼。那先生见所讲授生三人当中薛蝌与薛蟪是个好的,对薛蟠的见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薛蟠传闻是宝玉的生辰便惊道:“你如何不早些同我讲,我晓得了定要与你备一份贺礼的,此时我白手讨酒吃岂不惹人笑话。”宝玉笑道:“前儿已经生受了阿姨差人送来的衣裳鞋袜,那里再敢受哥哥的礼,哥哥只去吃一杯酒就是了。”

唱毕后,贾宝玉直鼓掌喝采,又亲身斟了两盅酒递到蒋玉菡唇边,蒋玉菡抬头吃了酒,那爱月笑着转头对云儿等人说:“棋官儿唱这出戏是在笑我们呢。”宝玉听了便转头对爱月恨恨的说道:“偏生你长了这张促狭嘴,真真让人又恼又爱。”爱月刚要再说,云儿便悄悄看了爱月一眼,爱月见此便不言语,只斟了一盅酒递给柳湘莲。

那薛蟠巴不得一声儿,立时便吃了一盅酒,云儿正要开唱,冯紫英道:“云儿,这很不与你相干,你做甚么要代蟠兄弟唱?”云儿笑道:“蟠大爷既吃了一盅酒,便是代他唱支又有何不成。”卫若兰也道:“一盅酒如何当得?要吃便吃一海酒。”

酒醉之人,必定怕冷,又不敢惊醒她。忽见雕栏上又放着一床大絑丝的棉被,悄悄的取下,盖在美娘的身上,把灯挑得亮亮的。取了这壶茶,脱鞋上床。挨在美娘身边,左手抱着茶壶在怀,右手搭在美娘身上,眼也不敢闭一闭……

原是宝玉前几日生日,虽说并不宴客摆宴,只是府内天然要与他道贺,并有舅妈,阿姨家都打发人送了贺礼,那宝玉原筹算下贴子请宝钗姊妹过来聚一日,只老太太又道他并非过整数的生日,不好等闲劳动她们,是以这才罢了。

薛蟠更是不安闲,又自发被讽刺了,便道:“并不怪云儿女人,只才喝了一盅酒有些上头,略坐坐散散热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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