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阵王氏还是心内堵得难受,对着宝钗泣道:“这是我亲姐姐呀,幼时我母亲早亡,父亲不久娶了填房,那填房的明面显得再好,毕竟比不得亲生的,又因后娘不过一两年生了哥儿,家里丫头婆子便明里暗里怠慢我们,我小时是个软弱性子,这个姐姐自小极有主意,有几次家人短了我的月例,姐姐直接问到父亲那边去,若不是她幼时照护我,不知现在我是个甚么样儿,厥后出嫁,姐姐怕后娘剥削我的嫁奁,便返来主持我出嫁,向来那里有嫁了人还返来插手娘家事件的?当时为了我她也背了这骂名,我内心不知有多感激她,只是怎的不过几年间,便像变了小我似的。”

宝钗吃了两口茶便嫌烫放到一旁,只对薛谦说:“钗儿也是急得,你听妈说等会子爹爹便要出城,想是又要担搁几天呢,便忙着来找爹爹说话。”

至此时,薛谦这场大病已足足闹了半年,转眼便到了夏初,家中高低都已换了夏时穿的衣衫,但是,因着薛蟠承诺与卢太医当药童之事,薛家府中又狠狠闹了一场,便是族长那房也打发人过来扣问此事,当初,薛蟠应了卢太医此事,因薛译当时未能劝止,自发对不起兄嫂,又引得城中世人谈笑,便要拿薛蝌去替代薛蟠,薛谦自是狠骂了薛译几次,且薛蟠已应许了卢保仁,薛谦断不能答应他出尔反尔。

宝钗心道,荣府人丁庞大,且王夫人上头有个短长的婆婆史太君,在她底下做事脾气稳定才奇特,只是王氏心中难受,宝钗便安慰道:“妈妈不必奇特,人没有稳定的,妈妈如果心内难过,尽管找爹爹诉说诉说便是了。”王氏摇点头,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丑事,遮羞还不及呢,那里好对你父亲说?”

薛谦见女儿所言正与本身心中所想一样,只是面上倒是不露声色,问道:“这倒是个甚么原因,你且说来听听。”

宝钗便问:“是娘舅的信,还是阿姨的信?”王氏回道:“你娘舅任的是九省统制,因在外仕进儿,那里在京中,我便直接写信到了贾府中去,现在倒是徒惹得我悲伤罢了。”

这薛谦刚躺下去歇了一会子,外头又有个声音在喊“女人来了”,公然,不一会子便见几个丫环婆子簇拥着宝钗进了院子里,宝钗穿戴一件月白云袖的衫子,头上只简朴梳了一个发髻,也不知从哪个院里过来的,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她出去先与薛谦问了一声安,便张口说口干要吃茶。

李氏仓猝陪笑说道:“我们才从小花圃里过来的,我们也劝女人先归去换件衣裳再来,恰好女人急着这会子来给老爷存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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