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急着说道:“奶奶快别跟爷置气了,这大日头底下的,晒坏了爷也是奶奶心疼,好歹去请爷返来,有甚么话,奶奶跟爷关在屋里说岂不好?”宝钗嘲笑一声说道:“谁爱请谁去,他憋了几日火呢,也难为他本日才发作。”

莺儿吞吞吐吐的说道:“爷不知从那里弄了很多葡萄藤返来了,正带着小子们在园子里种呢。”

宝钗轻哼一声:“你这丫头是说我不识大抵了?”莺儿说道:“奶奶行事连皇太后也奖饰呢,谁敢说你不识大抵?便是本日奶奶会跟爷置气,也满是因爷是奶奶靠近的人罢了。”

这日,宝钗闲了下来,正在屋里看闲书,便见莺儿出去了,只是瞧着脸上神采有些不对,宝钗还未问,那莺儿便说道:“奶奶,陆府太太打发人送礼过来了。”

薛陆两家暮年景心攀亲,这事靠近的几家都晓得,顾耘天然也传闻过,只是因人家送了一框葡萄来,便在自故里子里也种起葡萄来,如果传到外头去,岂不叫她娘家跟陆府难堪,便是她又如何自处?

宝钗定了放心神,问莺儿:“这陆府本日打发人上门来,可说了为的是何事?”莺儿看了宝钗一眼,回道:“说是陆二爷自扬州返来了,他家庄子里种的葡萄本年歉收,特送来给爷和奶奶尝鲜。”略顿了一顿,莺儿又笑着说道:“那来的人是从咱家太太那边来的,等会子还要往琴姑奶奶府上去送葡萄呢。”

过了最热的夏期,两人在庄上已住了两三月,这日,一道圣喻传下来,原是鞑子国与我朝交兵三年,于年前递了降表,不日使团便要赴京,那随团的另有和亲的鞑子国公主,派来送亲的是鞑子国王子,这本来是礼部的事,只因圣上为表我朝友爱,想从宗室里点个青年才俊去迎鞑子国使团,本来宗室里有个北静王还能用,偏巧不日前圣上指了他往山东祭天去了,是以只得点了顾耘,那顾耘得了圣喻,不得不清算了东西与宝钗等人回京。

宝钗心头一噎,这几年她舒心日子过惯了,几乎忘了这是在当代,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罢了,在这男权社会跟这些贵族们讲自我认识,岂不是自找着被火烧么。

这两日,连下几场暴雨,宝钗心中惦记顾耘出行不便,这日宝钗吃过中饭,正靠在榻上半睡半醒之时,便听到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宝钗身子正倦怠呢,便朝外头喊道:“这屋里另有没有端方,外头是谁在拌嘴儿?”

顾耘换好了衣裳,将摆布两边的人打收回去后,往榻上一躺,只拿眼瞅着宝钗,宝钗被他看的心中莫名发虚,顾耘只是不说话,只特长拍着身边边的处所:“过来坐。”宝钗便坐了畴昔,又给顾耘剥葡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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