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到此为止，何然也不再开口，只再看了二人一眼，便拂袖回身拜别。
在段水泽完整成魔以后，何然逮着了一个能够杀了他的机遇，但是又念得那几百年如同父子的豪情，终是没下去手。
昂首看了看还是有些个间隔的山顶，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找了个相对平坦点儿的地儿停下步子。
起码作为一个反派，他不会像男配角一样有一堆数不清的极品亲戚，有一个对他这么好的师父，也算是个福分了吧？
“你别动。”
段水泽笑笑，只望着头顶上已经被残阳染得血红的天气，没有回声。
一臂长的剑身上绕着条藏青色的游龙，那龙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火线，张牙舞爪就像是要和剑一起进犯出去似得。
展逸云和何然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倒是无一人先有行动。
“他是魔修。”何然点头：“老夫刚那几剑，算是断了他这么多年修炼的根底，丹田里绕着灵气的血吐出来以后，他便此生都没法再修道了。”
他说：“师父，他这才刚化形，我还甚么都将来得及奉告他。当是弟子不晓得满足，您能……”
展逸云完整没推测何然会这么说。当初玩游戏的时候不是没有魔界的场景，但是那边儿刷出来的怪物没有一个长得像人类的好吗？他低头看了段水泽，踌躇一下还是开口道：“前辈您说去魔界？但是段水泽他是人啊……”
“罢了罢了，不消再多说了。”何然点头摆了摆手，面上却带起了一丝笑意：“快些走吧，你如果再不走，我万一是垂涎我徒儿的剑灵，那可就……”
何然颦眉手腕翻转剑花在段水泽身前快速挑刺几下，就连一旁看着的展逸云都来不及有所反应，段水泽已紧闭双唇瞪大了眼睛，喉结高低翻滚几次，终是忍不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何然的剑尖，也染红了一地青草。
师父的藏龙剑。
“师父？”不明白何然问这个是何企图，段水泽面带迷惑，道还是老诚恳实的点头应道：“徒儿之前看书上说，强行修魔会让魔气和真气相抵，我是怕失了心智，便没敢太多尝试，但总归下来还是难以调和。师弟进步确切斐然，但是徒儿也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师父您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