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服了她了。
“急甚么？这会归去了，一会还得要来呢。”俞眉远打了哈欠，含混不清地开口。
桑南要给她揉胸，被一掌推开，她只指着孙婆子喝道。
“两人打了一会，外头俄然又冲出去一帮子人。我就听到有人大声叫着：‘你们这两个无耻苟合之辈，看明天不拿了你们的奸！’那声音我倒是认得，是二姨娘的。她这是捉奸来了！”
俞眉远打了个哈欠，背面陪侍的人已换成了榴烟。
厅上世人的神采顿时出色纷呈，好似画画的墨汁打翻，各色杂陈，叫俞眉远忍得非常辛苦。
“是……是是……北园随草阁那边，二老爷、锐少爷、二夫人另有二姨娘……打起来了！”孙婆子被吓得趴在地上瑟瑟颤栗，话也说倒霉索。
霍铮立时就感觉耳垂上一阵灼烫，燃烧诚意，他忙退了一步，不肯再靠近她。
“二姨娘见势不妙，就想把人拉开，谁知劝架的话没说两句，二老爷俄然又指着鼻子骂她，说她拿了钱不办事，没把那丫头送到他嘴里也就算了，倒安排了这么出戏让他丢人现眼！两人便吵起来，把那脏事都吵了出来。”
“别说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拣关头的说来！”俞宗翰早已冷下脸来。
俞眉远没事人似的把最后一块肉舀入口中，烂烂的肉嚼起来喷香四溢，舒坦死了。
“两人正吵着，外头又冲出去一人，扯了二姨娘的头发一顿猛抽，嘴里直骂‘贱人，娼妇’！”孙婆子这故事另有波折。
俞宗耀、俞章锐、钱宝儿与何氏十足被留在了清芳楼里，俞宗翰、老太太与蕙夫人等留下夜审此事，余下诸人便都散回各屋。
“噗”俞眉远没忍住，把一口茶全都吐回了杯里。
“钱宝儿如何也去了随草阁？是你做的吗？”俞眉远转头问道。她的打算里没有钱宝儿这一步棋。
“老太太可要替我作主啊！”
小丫头身上暖暖的、淡淡的香气从衣衿里散出，闻得人有些醉。
“是是。里头传来个男人声音，嘴里只道‘我的娘，可想死爷了，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来咱两亲香亲香！你这小腰可够细的……’”孙婆子学着那油腔色彩道。
“甚么？！”杜老太太惊得从榻上站起，俞眉安和桑南忙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她。
事情说到这里也就大至了了，定是二老爷余宗耀看中了大房的哪个丫头，托二姨娘帮手要把人给弄到手。他们大抵是约了彻夜酉末私会，不知怎地竟成了俞章锐。那俞章锐必然也是约人在此苟合，可不料来的人倒是他亲爹，黑灯瞎火的谁都看不清谁，两人开了门就搂抱一团，直到相互开口说话才晓得都是男人。两人便扭打起来，俞章锐身强力壮，俞宗耀天然不是敌手，就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直到二姨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