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清楚来!”杜老太太更焦急了,一步下榻,走到厅上。

不消说,来的人天然是钱宝儿。

“……”统统人齐齐失声。

那是园子里管各处火烛及巡夜的孙婆子。

彻夜恐怕得折腾到天明才有得歇了。

小丫头身上暖暖的、淡淡的香气从衣衿里散出,闻得人有些醉。

把一家子人都算计了出来,当真是祸害!

“女人,风冷,我们走快些吧。”榴烟催促她道。

钱宝儿早在外头听了一通壁角,她越听越怒。丈夫儿子伤重不说,这里头竟另有何氏撺掇着要往她男人怀里塞丫头的事,她这爱拈酸妒忌霸道凶暴的脾气再也节制不住,冲进屋里就和何氏扭打起来。

听孙婆子这话,他府里怕是出了轻易之事,这此中又触及到二姨娘,莫非……

“说!”杜老太太拍案喝道。

霍铮立时就感觉耳垂上一阵灼烫,燃烧诚意,他忙退了一步,不肯再靠近她。

俞眉远捂了唇用力忍笑,瞧不出这孙婆子倒有些当女先儿的天赋。

厅上世人的神采顿时出色纷呈,好似画画的墨汁打翻,各色杂陈,叫俞眉远忍得非常辛苦。

这会俞章锐不是应当在随草阁里?

俞宗耀、俞章锐、钱宝儿与何氏十足被留在了清芳楼里,俞宗翰、老太太与蕙夫人等留下夜审此事,余下诸人便都散回各屋。

“好了,你渐渐说,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来,不消惊骇,没人要罚你!”俞宗翰才又对着孙婆子开口。

孙婆子便持续道:“二姨娘领着这一大帮人,打着明晃晃的灯笼,进屋里一照,唉哟我的娘哪,先头在屋里又摸又打的两人,竟是二老爷和锐少爷这对父子!”

茶水呛得她直咳,背面便有只手拍上她的背。她一转头,昙欢不知何时已经返来了。

“别说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拣关头的说来!”俞宗翰早已冷下脸来。

“老太太可要替我作主啊!”

满屋都是未出阁的女人,听了这话个个都涨红了脸。

酒宴已酣,世人没有散的意义,听曲的听曲,行令的行令,合座喧哗。俞眉远目光缓缓从堂上一一巡过,俞宗翰听戏听得正高兴,半闭着眼喝着酒,老太太则与中间的媳孙女们谈笑,蕙夫人端方坐着,她身后的二姨娘和三姨娘已经站了一早晨,到了酉时末二姨娘何氏在她耳边低语几声,蕙夫人方摆摆手,让她退下。二姨娘何氏垂了头恭敬退下,蕙夫人方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钱宝儿与蕙夫人说着话,视野也从厅上扫过,神采忽微微一沉,笑着找了个借口,很快也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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