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人不觉得意道,只是话未说全,便见院中少女忽行动一改,手里竟多出一张弓。
周素馨惊诧,抬高了声音问:“女人,你查她做甚?”
“等我们去了南华山,府大家就少了,你寻个别例出府去,替我查查昙欢的背景,看看她有没甚么题目。”
可还没等她把第一拳打出,黑暗中就有几颗石子疾至,敲在了她的膝头,手肘与背上。石子速率很快,让人避无可避,力道伤不了人,却也让俞眉远不由自主将膝盖再弯下一些,手肘举高,腰背拔得更直。
俞眉远又倚了过来,在她耳边悄道:“周妈妈,这回留你下来,为的是另一件要紧的事。”
榴烟一怔,反应过来后爆出一顿笑声。
早上她把屋里的丫头问了一大圈,谁都不晓得这图上的朱笔讲明是谁添上去的。这倒也不奇特,若真是那人,他技艺精绝,要想悄无声气地出去易如反掌。
俞眉远循名誉去,跨院的八角凉亭翘角上,不知何时已站了人。此人一身黑衣,背光而站,面庞不清,只要脑后长发与衣袂在风中猎猎而舞。
“花拳绣腿!”沙哑声音传来。
“桑南姐姐快过来。”还没等桑南开口,俞眉远就先坐直身子,朝她招手。
破空之响刺入耳中。
昙欢那汗沁得更欢乐了。
烛泪一层一层叠下,夜色又深,幔帐放下,俞眉远褪了衣裳上床,手里还握着那叠涂鸦。
非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踏出大门的机遇都少之又少,来了俞府八年,她出府的次数不超越三次。
如是想着,她摆好架式,筹办出招。
归正不管她藏与不藏,都已被人发明,还不如痛痛快快练起来。
……
因为白日的事,周素馨内心不太痛快,脸上便有些淡淡的。俞眉远晓得她的设法,便倚到她中间,挽了她的手娇道:“周妈妈,你还怪我呢?”
昙欢如得大赦般出了屋子,一溜烟跑得连影子都没了。
烛火全灭,屋中乌黑一片。
那人公然来了。
“这实诚的孩子!”榴烟指着昙欢,把她说的话反复了一遍,青娆都跟着笑起。
“周妈妈,你莫担忧。时候到了,我天然会奉告你,你先帮我做这件事。”俞眉远笑笑。
“你……就为这个急得满头汗?哈哈哈……”榴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素馨还欲再问,那边青娆已经铺好床被出来,她便不好再说。
“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这就是你对待仇人的态度?”沙哑的声音有淡淡怒意,“这箭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