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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纵怜她寡居,但到底隔了一条街,平时里不过量给些月钱,再想有别的照拂却也是鞭长莫及。那俞宗耀是个老/淫/棍,生的儿子也是个混蛋,见这寡婶年青貌美,内心早就见色起意,何如罗雨晴虽荏弱,在大节之上却甚为果断,有些宁死不折的心志,不管俞宗锐再如何诱哄奉迎都没让步。

这买返来的就是罗雨晴。

“也是。”罗雨晴回望了几眼,跟着俞眉远走了。

“娘!”她甩手把身上的褂子扔给了丫头,回身跑来,“我才是你亲生女儿,你如何老偏疼外人。”

那雪青莲纹的披风,旧年她想了好久,母亲都没给她,明天竟然给了阿远。

“傻丫头,宫里岂是那么好呆的,一朝行差踏错连命都没了。母亲舍不得你去刻苦,我会替你找门最合适的婚事,不叫人把你欺负了去。”惠夫人将她揽入怀中,她的女儿天然不能刻苦,就让那人的女儿去受这痛苦吧。

浣花院里,几个丫头正忙着新做的冬衣归置放好。惠夫人又带着人将箱笼翻开,把旧的冬衣取出晾晒。

“小婶子,你慌甚么?前两日老太太还和我母亲商讨着,要让我兼祧两房,给你当儿子呢。等今后这事成了,我每天上你屋去叩首存候,好好教敬你。咱娘俩今后好的日子可悠长着,你这会就别躲了。”俞宗锐打个酒嗝,又轻浮道。

这俞宗锐的确是个斯文败类。

这丫头哪是去找失物,这是在给人放风看哨呢,一听到这里有别的动静,立即就呈现了。

她十五岁捧着牌位嫁进俞府,新嫁便寡,脱了嫁衣就换上孝服,已在俞府寡居了整整十二年。西园那边有俞宗耀和钱宝儿这对伉俪霸着,环境并没比东园好多少。她一个孀妇,上无丈夫依托,下无后代相伴,外无娘家撑腰,本性又荏弱,偏生还长了张花容月貌的脸,就像只闯进狼窝的小白兔,日子战战兢兢,比起当初的俞眉远还要凄苦。

巧儿穿了崭新的衣裙,腕里套着两只足金虾须镯,耳上坠着一对翡翠耳珰,描眉点唇,倒有些姿色,一身色彩竟比罗雨晴光鲜出很多,那金饰也不是一个孀妇屋里的丫头能有的。

俞眉远听到那“死”字,内心浮起些涩意。罗雨晴的命算是因她而窜改最多的,但是这也不过是将她从一个火坑里拉出来,再推动第二个火坑罢了。没人比俞眉远更清楚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运气的窜改对罗雨晴而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巧儿仓猝跪下,道:“奴婢不敢。是奴婢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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