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这些对错是非与你无关。”俞眉远道。

听了这话,魏初九毫无不测,只是长叹一声:“我何偿不想宽解,只是我节制不了我本身。常常想起他,想起畴昔,想起他的好与坏,另有他的死,我都没法放下。如果当时我没有与你互换,他是不是能活下来?他死前有没怨我骗了他?他本可与你结婚一偿夙愿,可我却骗他到死。他对我有没有豪情,哪怕一点点?我有很多事想问他,但是除了死我见不到他,永久都见不到他了!”

“王妃,求你带东辞走。那孩子虽是他的骨肉,但我以性命包管,他毫不会像他父亲那样,也绝对不会报仇。我命不久矣,独一牵挂的只要东辞,他年纪尚幼,我不想他和我畴前一样流落街头,王妃,初九求你!”

……

俞眉远老早把脸都红透。

霍铮的手从她后脑滑下,挑起她的下巴,唇吻过她的额,点过她的眉眼,抚过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唇上。她顺服地将唇瓣微启,他的舌不费吹灰之力便钻进她口中,她牙关轻扣,咬上他的舌尖。霍铮便觉一点刺疼从舌尖伸展到心口,又酥又痒……

霍铮也停了法度,转头望她。淮岭的星空灿烂,月色清澈,她的模样在夜色中被镀上清晖,模糊间还是十四岁在俞府后宅的阿谁小女人,没太大窜改。

俞眉远与霍铮在魏初九这里呆到了入夜。杨如心结束了医馆的诊治后才仓促赶来,晓得对方是魏初九后倒也无话,只冷静替她把了脉后将俞眉远叫到了外头。

……

“你不怪我?”俞眉远把他被小梨儿扯歪的衣衿拢好。

“我们出来也快半年了,不知一江跟着严欢学得如何了?也该归去看看。”俞眉远紧挨他身侧,汲取着他身上的暖和。

天井里的东西已经让她摸了个遍,除了院中的那口井。井不大,圆圆的,上头架着木轱轳,小梨儿猎奇极了。东辞服膺母亲的叮咛,不让小梨儿靠近那井半步,小梨儿拽了半天也没能拽动他。她撅了嘴,不晓得嘀咕了句甚么话,闷闷松开他的手,蹲到墙根下拔三叶草。

久了,全被小梨儿学去。

她只想让自家女儿放过东辞罢了,岂料小梨儿竟还使唤上人家了。

天井里好玩的东西很多,小梨儿一踏出门就收不住性子,像撒欢的兔子被放出笼子。只是说来也怪,她再如何跑,一手总还死死拽住东辞的手,东辞被她拉得满天井跑,未几时就见了汗。

小梨儿哭声震天,大人们的目光又齐刷望来,东辞含着糖涨红了脸,神使鬼差地憋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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