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梅只是摇着头,一个字都已吐不出来。

才见到她,广胜连礼都顾不上行,更不顾身份地拉了俞眉远的手腕就往玄天阁的三层殿冲去。

“别……哭……我时候未几,让我把话交代完。”他气若游丝,神态却仿佛很清楚。

上辈子他与曹如林有过打仗,那匣子和曹家印信他早就见过并交由家中匠师研讨,要想仿出一样的东西并不困难,这辈子不过沾了上辈子的光,占了个先字罢了。

说来真是好笑,他这皇位就是与兄弟争抢返来的,现在到了他儿子身上,竟也要面对一样的局面。

她难受至极,手不自发地抚向胸口。夏季衣薄,她指尖触到了颈间挂的龙影玉,温润的触感动手,像霍铮抚过她的手。

珠帘一阵颤抖,俞眉远掀帘而出。

覆水难收。

她内心更加思疑。广胜是天子跟前的白叟,做事稳妥内敛,可本日不知怎的,竟一脸的慌乱,神采更是煞白,整小我魂不守舍似的原地直转悠。

俞眉远不由蹙了眉头。

惠文帝又缓缓睁了眼:“元梅,我有很多年没听你叫我的名字了,真好听,你再叫两声好不好?”

恨了这个男人二十年,到现在她才发明本身还在爱着他。

“小林公公,可知皇上请我去玄天阁所为何事?”

她放手,把他悄悄放到地上,失魂站起,往里间的寝殿走去。

“家中养着一班巧匠罢了。”魏眠曦淡道,中间姬妾把酒凑到他唇边,他又一饮而尽。

高大的紫檀木书案四周散落了满地的纸页与破裂的琉璃和瓷片,一人高的座钟砸在地上,上面的精美小件寥落滚出,而在这满室狼籍间,惠文帝平躺于书案中间,绸衣胸口被血染透,赤色间插着锋利的碎片。

重生能料先机,却不知轨迹早改,这辈子必将与上一世再不不异。

俞眉远骇然,只怔怔盯着惠文帝胸口成片的血。她也看出来了,这碎片所刺的位置,就是神仙下凡也难救,只要那碎片一出,他就会立时断气,可要说皇后动的手?如何能够?

“一会等换过衣裳,这些衣裳和布都烧掉。”俞眉远站起,将被血染透的布扔下。

午后阳光炽热,没走两步路就叫人浑身汗粘。俞眉远跟着小林公公走到玄天阁的入口处,远远地就看到大日头底下站着的广胜。

这爱情,就是他少年时泼去的一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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