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篙飞到对船两人的中间,他一怔,握着长篙的手施力,长篙一震,对船的少女吃紧抓住了长篙稳住身形。

稍顷,俞章敏跟着上前拜寿,又回禀起俞宗翰的事来,杜老太太听得将脸上笑一收。俞眉远便给于兮薇使了眼色,两人牵起手去了荷花坞。

于兮薇站起,她娉婷婀娜,比之俞眉远的娇俏又是另一番美。

旁人见她天真,便都笑了。

她这话一说,就是杜老太太也乐了,道:“你倒说说,我屋里还缺甚么?”

俞眉远扑到那长篙上时便感遭到篙上传来的力道,这力道将她拦在了篙内,稳住她的身形。她长松口气,有些后怕地站直身,顺篙望去。

“那里水灵了,个个都是猴子似的玩皮,倒惹诸位笑话了。”杜老太太坐到亭间软榻上,笑着自谦。

她十二岁那年,俞府产生一桩丑事。西园三房的寡婶罗雨晴被人淫/辱致孕,后在房中自缢,从而牵出了俞府数起骇人的秘闻。不止是罗雨晴,东园的五女人并西两园的几个丫头都遭了毒手,此中有一个,就是俞眉远屋里的大丫头――金歌。那段日子全部俞府后宅民气惶惑,高低难安,杜老太太大怒,惠夫人带了人挨院挨房的抄查,将统统女人和丫头都查抄个遍,凡是有一点可疑的都被送出府,更遑论那些遭受不幸的人。

这少女在俞眉安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哄得她把篙子丢开,乖乖回了舫里。

“哼。玩玩罢了,大姐姐也忒怯懦了。”俞眉安瞪了两眼俞眉远,忽将长篙捅向她的船。

“大姐姐!”俞眉安吓得大呼。

两船又被撑开,船身一阵颠簸,俞眉远倒还站得稳妥,那厢却传出“啊”的惊呼。

老太太的话音都式微,船舫里就钻出个穿了蜜合色绫衫的少女。她头发挽成双螺,系着与衣衫同色的绦子,双鬓间各插了三支小巧的赤金五瓣梅,端倪清丽,身量窈窕,巧笑嫣然,如园里开的那丛牡丹姚黄。

“祖母!”一道白影随之跃入亭中。

“砰――”

于兮薇则跟着她婷婷袅袅地走到亭中,大风雅方地拜了下去。

俞眉远手指卷了卷颊边垂下的发丝,不慌不忙地答复:“阿远想过了,祖母身边啥都不缺,就独缺一样东西!”

船舫里都是少年公子,不像女客那样聒躁,虽也都在高谈阔论,但到底温馨了很多。俞眉远上船后也不往舫棚里钻,只踮了脚从船舷跑过。舫棚里的人都围着个赤袍少年说话,俞眉远跑得快,只瞅见那人高束的黑发上戴的赤金螭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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