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尚宫言重，枕月不敢当。都是替天家办事，枕月不敢推让。”魏枕月沉默好久，终究开口。
“瞧得上的人？何解？”俞眉远抬头问他，神采发红，气味微促。
这是她的太阳祭舞。
最后一步，她腾空而起，长弓高抛，她化身流火之箭，腾空越弓，与弓相融。
这笑一去，他身上气势忽扬，不怒自威。
只听了两句，霍铮面色完整变了，再不复先前轻松。
他说着又望向魏枕月：“此不时候已晚，若要取上面具，必将乱了发髻，若重新梳过倒迟误时候。我来此前已听母后问及主祭舞怎还未到之事，你们恐怕不能再担搁了。”
“你谨慎一点。”霍铮将她送到乾天坛外前面的小天坛前，方留步，悄悄嘱了她一声。
俞眉远也重视到了。
“俞三女人……”贺尚宫非常难堪地朝俞眉安道。
俞眉远没有开口。她身上的汗已如雨下，气味短促，这舞跳得她内心好生痛快。
“你底子就是蓄意为之！”长宁咄咄逼人。
四周的人已经躬身施礼。
“霍铮，你帮了我很多次，我很想晓得启事。你为甚么老是帮我？”俞眉远问他。
方寸后宅，从本日以后，再不是她的桎梏。
长宁冲魏枕月做了个鬼脸，缓慢地跟了畴昔。
最后一枚玉扣挂完，俞眉安方才收臂而下。
想了想，他又道：“我在太阳祭台出口处第三棵树上等你，你下来了往那边来找我。”
魏枕月与张宜芳两人蹲得腿脚发麻，却徒劳无功。
“我帮人不问启事，瞧得上的人，我便帮！”霍铮表情不错，脸上笑嘻嘻的，眼含戏谑，双颊上笑出的酒窝有几分孩子气。
微微失落浮起。
最后一段颂完，孺子请下弓与鞭，往百官间行去，太阳太阴祭舞随后，前面浩浩大荡跟了仪仗数十名。钟乐复兴，俞眉远缓缓自百官、命妇、百姓之表间行过，两旁无数目光望来，在她行经之时便纷繁低头躬身，肃容施礼。俞眉远在百官与命妇间看到很多熟稔的面庞，都是平常与俞府来往走动的父老，以及……她的父亲俞宗翰。
如果此事失实，那就更糟了。
必然是因为祭台卖力的舞，不是因为他。
“别吵了。”霍铮瞪了长宁一眼，方道，“贺尚宫，早上是长宁亲身送俞三女人进的祭舞轩。长宁与俞家四女人交好，四女人临出宫时奉求长宁对三女人加以照看，以是才有了昨晚三女人过夜漱玉斋之事，贺尚宫不必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