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待江慕灵，却不能用不异的手腕。
究竟上宋清昀写这诗确切没甚么企图，只是方才饭桌上说了江慕灵两句，一时有感而发罢了，“你要收贿，那就收的利落些，有胆量拿钱，就要有充足的本领摆平统统。”
书房内，齐远早就等的心神大乱了无安宁，现在一见宋清昀呈现，立即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丞相救我！”
他腔调不急不缓，说出的话倒是惊世骇俗，“出了篓子就来找秘闻，难不成秘闻这丞相称着是特地给你清算烂摊子的？”
“丞相，齐尚书来了。”
此乃前朝冯姓墨客的一首长命女，以妇人的口气祝酒愿词，只是不知……丞相写此诗的企图安在……
齐远忙不迭的爬起来。
“你年纪渐长，在很多事上还是要避讳一二。”
“齐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宋清昀一整广大的袖袍，自书桌后款款而坐，他姿势随便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取了尊白釉黑花卧虎镇纸压在细薄光润的澄心纸上，“傻愣在那做甚么，过来磨墨。”
“哦。”
他的声音安静无波，仿佛还带着能安宁民气的沉着，齐远经过方才那一喊，内心也稍稍沉着了一些，不由得抬袖擦拭着额际盗汗，颤巍巍道：“收受贿赂一事，下官无从回嘴……”
小四一向冷静的站在角落，听到江慕灵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就看了宋清昀一眼。
江慕灵莹润的杏眸一转，一把抱住了宋清昀的手臂，“慕灵与叔叔亲厚，不需避讳。”
歙砚石色碧玉，质地细致，宋清昀以羊毫蘸满墨汁，笔走龙蛇，斯须便间写出了一首诗。
宋清昀面色如常，安静叮咛道：“带他去书房。”
“没有为甚么，渐渐风俗。”宋清昀慢条斯理的盛了碗清汤，毫无转圜余隧道：“前几日苏太医才给你诊了脉，让你吃的平淡些，你忘了？”
她眉眼笑得弯弯，看着娇俏又娟秀，宋清昀瞅着她缠在鼻间的白嫩小手，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甜甜的，又惨杂着丝丝无法。
汤水太淡，她向来不喜好，如青梅酒那般酸甜又带着点呛味儿才是她的挚爱。
可惜宋清昀亲身端的汤，她不敢不喝，“谢叔叔。”
他的手很大很稳，洁白的汤碗端在手里，半点闲逛都没有，江慕灵看着那碗澄黄的鸡汤，娟秀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
“让他等着。”
今晚这顿晚膳，大抵是江慕灵有史以来最煎熬的用膳时候。
他睨着她，后者正睁着双莹润的杏眸盯着他，清澈的瞳眸中清楚倒映出了他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