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娘走过来,道:“屋内都是清算洁净的,女人可放心住下。如有甚不便之处固然于我说,无需客气。”

苏绚像个乡间人进城似的,一身风尘仆仆的贫素模样与城内这些穿着光鲜的行人比起来,她的确就像来卖艺的。究竟上跟樊丹比起来,丘隅城就是个村落!!

苏绚道:“齐娘汲引。免贵姓苏。”

清闲楼便是名景之一。四五丈高的木质高楼巍然鹄立,在人声鼎沸的熙攘中,苏绚模糊听到从楼里传出的丝竹乐声。同齐娘一同迈进楼里,立于门旁的店小二便当即迎了上来,笑盈盈道:“客长这是要上几楼,小的给您号召。”

小二脸上的皮肉抽了抽,道:“客长莫担忧,若客长只是想来听听曲儿寻个乐子,自是赏些茶水钱便可,花不了多少银子。”

小二接着道:“若您吃饱喝足看完舞听完曲儿乏了,想安息?咱这三楼便是非去不成了哪――!咱用天山有不老传说的天山活泉水给您沐浴解乏,点用南容国最罕见的龙涎香为您平静安神,用最华贵最温馨的羊脂玉温床让您躺卧安息。这的确是……”

思路被迫从回想中抽回,苏绚一时候有些恍忽,长久的沉默后,开口道:“刚才吃完,坐会儿消消食。”

“这得花多少银子哪――!倾家荡产都不敷哪――!”苏绚捶桌抓狂道。

小二:“……”

苏绚暴露羞赧之色,既然齐娘如许以为,她就默许好了。

齐娘道:“齐娘这粗陋之处承蒙女人不嫌隙怎还敢收房钱,女人临时住着罢。”

两个月的路途劳累,苏绚从傍晚一觉睡到翌日响午。肚子在唱空城计,苏绚利索地起床,在院子中心的井里打水洗漱一番,接着到厨房里找吃的。厨房灶上的大铁锅里有几个白馒头,还是热的。苏绚就着一碗茶水,吃了个饱。

齐娘不住好笑,声音带着颤音,道:“这便去罢。小二,到楼上寻个位子,上一壶毛尖。”

苏绚对齐娘一本端庄道:“齐娘,咱听曲儿去罢!”

齐娘道:“这位客人从远乡而来,第一次来这清闲楼,你与她细心说说便是。”

苏绚道:“自是,那便有劳齐娘照顾了。”

樊丹城内的繁华远远超出了苏绚的设想。满城都丽堂皇,目光所及之处,满是气度而豪华的楼房。耸但是立的高楼一座接连一座,好像鬼斧神工之作。马路两旁商品琳琅满目,商贩大声呼喊。斗鸡的斗蛐蛐的,卖艺的杂耍的,买糖葫芦的吹糖人的,茶馆酒家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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