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务府副主事高迟贵向前跨出一步:“臣在。”
殿内一时候静若无人。
“即如此,孤且问问你,如果予你为官持政,你当如何。”皇甫麟声音亲和笑意融融,然眼中倒是一片清冷。
苏绚恭谨答:“回陛下,恰是。”
太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想起早上发起来太和殿的也是老夫人,这时又不肯走,不知想要干甚么。
殿内一阵难堪的静。
太后点点头,朝皇甫麟道:“这宫里可另有合适苏卿的职司。”
皇甫麟一愣,未料环境如此,穆林甄又是完整不惧龙威不给面子,当即不知该如何应对。
穆林甄嘲道:“陛下可曾真正体味您的子民,跟红踩白,捧富踩贫,民气冷酷,见我穆林家流浪破败,只怕仰天大笑都唯恐不及。”
苏绚抬起眼。
皇甫麟饮了口茶,放缓了语气:“爱卿此次参试秀选但是欲求何种司职,无妨说说。”
他这是要考我为官之道?
苏绚腿一软,心想求您了,您别说话成嘛?
霍老夫人亦正看着,朝她淡然一笑。
“老夫人教诲得是。”皇甫麟悻悻道:“孤谈笑呢。”
皇甫麟:“改个姓罢。孤现最不待见的便是姓苏的。”
苏绚内心七上八下也不知该是喜是悲,起家,文雅地行了个礼,道:“谢太后。”
苏绚一笑,安闲应道:“回陛下,前人有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科罚不中。为官持政者若不先正其名分,又何来名正言顺。何来礼乐兴、科罚中?”
皇甫麟:“孤也不甚清楚,来人,去把高迟贵再召来问问。”
苏绚:“……”
苏绚:“……”
夏月跪道:“多谢陛下抬爱,只是微臣早已心有所属……”
穆林甄道:“回陛下,家父已于四年前过世了。”穆林甄的声音带着讽刺:“更何况,家父早就不是甚么王爷了。
苏绚:“……”
皇甫麟道:“你主仆二人煞费苦心入了殿试进了宫,但是欲求何种司职,无妨说说。”
苏绚一惊,立时垂下眼。
“是。” 苏绚退回行列当中。
穆林甄:“家父生前为大樊、为朝廷经心极力肝脑涂地,其忠心如昭昭日月,六合可鉴!然陛下一旨削王圣旨却令我穆林一族成了谋逆犯上叛国不耻的逆臣贼子。这十几年来我穆林一族枉受多少摧辱尴尬,然家父含郁至死都未曾有过异心,劝戒我等要精忠报国!陛下,请您抚心自问,您,可曾对得起我穆林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