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误了半晌工夫，藩宁复领着苏绚去见霍徽。
霍徽意味深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这国舅爷不慎伤着了，这增兵一事，二叔还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与皇后开口呢。”
赵一考虑了一下，道：“回蜜斯，按席都统的发起，从北疆至绛城最多需求只十个日夜，倒是完整能在祭天大典前赶回绛城，但如此舟车劳累，只怕蜜斯身材熬不住。”
思考半晌，苏绚又道：“鹿儿，你去唤赵一过来罢。”
苏绚眼睛亮了亮，随他先行去了书房。
苏绚一起纠结，不知不觉就到了军机大院的议事房里。
走不到一半，劈面瞧见藩宁大步朝她走来。
霍徽朗声一笑，看着苏绚，道：“人说二十年如一日，飞虎的棋艺也是二十年如一日，没瞧出半点长进。”
阿宝微微拧起了眉，终究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采。
苏绚在街上站了将近半个时候，终究自暴自弃地下了决计，回身往将军府大院的方向走去。
清算好妆容，出到外间，赵一单膝朝她一跪，等她下号令。
“过了一夜，赵哥对席都统的发起有甚设法么？”苏绚问道。
藩宁：“……”
“你……”
苏绚深吸口气，笑道：“劳烦你帮我转告宝弟，我明天就走了，从今今后也许不会再见到他，你帮我奉告他要好好养伤，早点回家，多听父母亲的话，坏脾气要改一改，勿荒废了练武，箭术也要勤奋些练。你再帮我奉告他，不管他是知名无姓的阿宝还是高贵的国舅爷，我都当他是我弟弟，如亲人普通的弟弟，我会经常想他的。再见。”
藩宁的字写得很标致，劲瘦有力，苏绚看了两眼，对劲地点点头，又说：“会画笑容吗？再在这画个笑容罢……呃，先画个圈圈……对，再弯下来…”
幸亏睡着了，苏绚心想，不然那一个个烂摊子她一时候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清算。
房门翻开，凌晨的北风袭面而来，吹得苏绚打了个颤抖。
苏绚诚心肠看着他，回道：“莫非大樊另有第二个北疆吗？”
藩宁想了想，说：“这会儿倒是有些余暇，这就去书房写罢，王爷与将军还在参议增兵之事，估摸着也得花个一时半刻的。”
“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晚餐过来一块吃。”
苏绚点点头，瞥她一眼，镜中的鹿儿垂着端倪，面庞清冷。仿佛从她们了解至今，鹿儿就极少对她有过竭诚的好神采，老是一副冰冷的神采，而她对鹿儿的防备与猜忌也是断断续续从未停止。她做不到像对郑3、赵一那样毫无保存的信赖，总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那里出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