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毛氏烈性极大，对何当归的话毫不承情，嘲笑道：“哼，查案是我家韩大人常做的事，我当然最有资格开口。”轻视地扫一眼持刀的几十黑衣人，傲岸地扬着头说“想查我，得衡量衡量这些人够不敷分量，有无胆量动我一根毫毛――小翠，我们走。”
关老夫人咳了几声，用浑浊的声音问：“李大人，不知我家的那些下人查的如何了，可查出成果了？”
有人问出她们共同的疑问：“先皇后的物品天然好好收在宫里，乍然传播到你们家，本就很可疑了，你们本身关照不力，是你关家的任务，凭甚么连累上我们？”
有了天子在背后撑腰，世上无人不怕他们，从平头百姓到满朝文武，乃至连皇子、藩王、太子等大人物，也顾忌着东厂总管一级的寺人。因为朱元璋非常信赖他们，他们说一句告发的话，顶的上别人解释一百句。
何当返来不及再说甚么，最震惊的一幕就在世人面前上演了。
嚎啕的哭声立即就被截断了，温馨得不像话。寺人的声音不似男人，那些夫人们听出了玄机，猜出黑衣人的身份，遭到的惊吓更深了。郭蜜斯跑到何当归的座椅里，紧贴着她，私语问：“那些人……是寺人？”
“不是路谈大师新做的那一幅……甚么意义……”郭蜜斯游移地问，其别人也生出猜疑。不知为何，何当归内心俄然结了一层浮冰，有种森寒栗栗的感受。而接下来产生的事，证明了她的这类预感。
东厂，比锦衣卫更赤裸裸揭示皇权的铁血机构，每一次出动都是血流各处的局面结束。起码在何当归的印象中，从没见过那些宦官干过功德。
何当归抿唇，眯长眼睛打量着那些人，身着黑锦纶长袍，腰系盘结玉扣，头戴蓝长巾，面罩十字皮具……
何当归下认识地叫了声“停止”别人觉得她是让毛氏停止，但实在，她的话是喊给黑衣人听的。
一个公公嗓俄然喊道：“你去那里？没听清李大人的叮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