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一眼,张士钊忽地开口道:“夏季寒气重,不若我请几位同僚一起过来烤鹿肉,夫人意下如何?”

前头马夫“驭”地一下,马不满地抬起前蹄叫了一声,马车一阵闲逛,白芷掀起一点车帘,问:“大叔,如何了?”

白芷笑道:“许是感觉新奇,想去看看吧!”

苏清蕙喝了一碗热粥,白芷已经在雪地上支了一个箩筐,箩筐上面的白雪上塞了很多秕谷。

一根绳索从箩筐上一向牵到屋里,苏清蕙一眨不眨地盯着树上时不时飞下来又警戒地飞走的麻谷,严峻的脸上都上了一层红晕。

寒冬,苏清蕙晨起开窗,见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问白芷道:“箩筐备好了吗?”

苏清蕙半月未出门了,上一次去山上取景入画,脚下的石头上结了一层薄冰,苏清蕙直接从山腰上摔了下来,还好白芷反应快,抓住了她。

而现在,苏清蕙回到张府,里头小杨氏和茉儿都在里头候着,张士钊瞥见这二人,眉上显出不耐,斥道:“归去!”

茉儿和地上的小杨氏绝望地低了头,也不敢再冒昧。

苏清蕙游移了一下,这个题目她也想过,但是他们二人迩来也有月余没有会面了,她的存在对张士钊来讲该是可有可无的,“让老管家转告一声就好!”

又不成否定,张士钊说的在理,将要过冬,匪寇都在打家劫舍储存粮食。

张士钊的声音迟缓而清楚,带着不易发觉出的哑忍和肝火。

北风凛肃,张士钊的头发上氤氲着一层水雾,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像是不染纤尘的翩翩佳公子。

眼看火已经燎起了整间屋子,门口挡风的丰富的布帘正烧的噼里啪啦,上头的珠子滴在地上像是砸在白芷的心脏上,一下又一下!

连续晴了两天,枝桠上的雪都化完了,苏清蕙罩了十七只麻谷,留了两只看着机警的,养在笼子里,其他的都让白芷送给老管家下酒了。

出城门的那一刻,苏清蕙竟有一种摆脱的感受,这一去,如果能够不返来,该有多好,或许她能够流失在这蜀地到江南的任何一段路上,自此行云野鹤,自在安闲地来往于山丘河道之间,而不但仅是那一处宅院。

“好,夫君如成心,我提早让管家安排好!”

白芷本能地将苏清蕙护在身后,门外明显便是放火的,白芷一咬牙,将苏清蕙扶着,一步一步地往门口挪。

眼睛倒是看向前面的一人一马时,怔愣住了,一身青色官袍想是还将来得及换下,一双昔日似挑非挑的桃花眼此时尽是凝霜的森寒,白芷不由打了个寒噤,直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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