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稍一折腾,他伤口又流血了,额头上满是盗汗,把头发浸湿。
这小子平时沉稳得跟甚么似的,眼下却像个毛头小子,一点儿不像她儿子。
韩新杰替他包扎好伤口后,慎重叮咛:“纪先生,你不要再扯动伤口了,要不然伤口越裂越开,想要病愈更难。”
纪臻在韩新杰这里套不到话,内心很愁闷,他沉默几秒,开口说:“我的手机在这里吗?没有的话你的借我。”
纪臻斜睨他一眼。
周诗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有也不给,我还能让玥玥冒险不成?早派人庇护她了,你不消多此一举。”
韩新杰点头:“不晓得。”
伤口扯出血该多疼啊,这小子愣是一声不吭。
这一返来给他包扎的是少年小杰。
周诗蕊一记眼刀射过来。
纪臻忍着痛,目光落在韩新杰身上。
“护身符?”纪臻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韩新杰的话让纪臻更愁闷了。
当时候惜玥跟着墨轩忙进忙出,周诗蕊内心跟明镜儿似的。
“就是这个。”周诗蕊将宁惜玥给她的小袋子拿出来,晃了晃,“这个能够防备降头术,我在你身上也挂了一个。”
“你徒弟和师姐去了那里?”
纪臻不晓得他妈的心机活动,得知有人庇护宁惜玥,稍稍放下心来,神采也没像刚才那么冷硬,活像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前面韩新杰声音小了,纪臻听不到屋外的声音,他想要起家。
周诗蕊从脸盆里捏干毛巾,走到床边替纪臻擦脸。
纪臻狭长的眼睛刹时一亮,堪比星斗之辉。
“徒弟,你返来了!”
不来看,便是心底有了隔阂。
就算是如许,纪臻仍然不放心,被周诗蕊强压着,才没有起家。
周诗蕊不觉得忤。
这小子是不想帮他,还是真的刚巧“不晓得”“没有”?
“你的手机不在,我没有手机。”
惜玥不但没照看纪臻一天,并且从宁家回到百草堂后,没有再来看过他。
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去。
之前早熟,不需求她操心,现在她更拧不动他了。
若真爱着一小我,就算再忙,也会抽暇看看受伤的爱人。
内里俄然传来韩新杰欣喜的声音。
他谨慎翼翼地将他腰上的纱布取下来。
等儿子好后,估计功德还很多磨。
周诗蕊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急甚么,有她小师叔在,会让她出事?并且,他们身上佩带护身符,降头师的降术对他们没有效。”
有件事她说了谎。
纪臻抿了抿唇,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目光等候地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