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中春燕抱着夏荷的尸身凄厉的痛哭，仰天哭得撕心裂肺：“你说你要一个风景大葬，你说你要做个大富大贵的女公家！你醒啊！你醒啊！我买不起棺材挖不了坟头，你跟你娘一样一席破席都挣不到！”
“呵呵，对！没故意！”冯欣欣扮演的倡寮头牌小玉兰，丢破布普通将木偶丢开，笑声像清脆明珠落在玉盘，她淡淡却又仿佛畅怀的开口，腔调软绵绵温轻柔：“春燕，夏荷，你们要记取！女人要像木偶一样才不会受伤，要像木偶一样才不会感觉痛，要像木偶一样才气棍骗别人！”
“呜呜……就没一个有好成果，这电影也太惨了！”身后有女孩哭出声来，明显是一对小情侣，有男孩小声的安抚着：“今后我们看笑剧片，不看这类破电影了，别哭，别哭啊。”
她仿佛不晓得抵挡，或者说她底子不晓得应当抵挡，抵挡也不明白应当抵挡甚么。曾经阿谁倔强大喊‘我不信我一辈子就如许活’的春燕，固执的影子已经淡化得几近看不出曾经的影子，只要麻痹和浮泛。
“婊子无情，伶人无义！春燕啊春燕，你觉得你现在在那里？你觉得你现在是甚么？你在倡寮！你既是婊子也是伶人！”
“我做到了，我没有对男人动心，但我信了他，我好蠢……”
杨*持续几巴掌重重甩在春燕脸上，奴婢们上前拖着春燕的双腿向院门走，春燕狰狞的狂叫着，手在大雨泥泞的空中抓着，留下长长的指印，脸上巴掌印红得透着淤青，头发蓬乱，神采惨白，临蓐后没有保养又因为狠恶的颠簸奔溃的鲜血留下，一滩滩血迹留下一条血路……
乱世当中，人如刍狗……
“是是是，我是破电影，我是……”男孩赶紧小声的赔笑，只是声音还是有些沉重：“不过这电影确切也太惨了，就没一个好的，沈斑斓就算了是配角，可春燕那么惨，都活到最后了，还被大炮轰死了！”
“春燕，你说木偶会痛吗？”
沈斑斓第二任丈夫赵军也战死，父亲又找了下一个军阀联手逃脱，沈斑斓在烽火中带着一群残兵守着城门，最后在城门被破时决然跳下……
哭号着以死相逼的容斑斓，被军阀杨*从沈府抢走，扛着这位如水的贵们令媛堂堂皇皇走出沈府邸，就好似村头抢了女人归去做老婆的匪贼。没有喜堂也没有红烛，一夜，灯熄便是男人的粗哑的喘气和沈斑斓的哭叫……
当初的倡寮头牌小玉兰乘船流亡，船被炮灰击沉，小玉兰哭笑着跳进河水中，沦为一具冰冷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