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侍德退后几步,将头探出帘外,不一会便有小寺人端了银盘出去,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各宫嫔妃的玉牌,赵辰南随便瞥了一眼,想了下便问道:“如何不见柔嫔的玉牌?”

赵辰南冷不丁被他噎了一下,看着满地混乱无章的奏折,甩甩袖道:“也罢,明日愁来明日愁,把玉牌端过来。”

严侍德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奏章,奉着茶盏哆颤抖嗦的迎畴昔,挤着眉眼小声道:“万岁爷,时候晚了,不如传侍寝吧,这国事奏折哪儿有看得完的一天,万岁爷您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啊!”

怜竹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忽听林语筝道:“琴修好了?但是和本来一模一样?”

林语筝侧卧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一袭浅紫色银线绣芙蓉斑纹蜀锦薄被,正闭着眼打盹。

林语筝笑道:“哟……我还不晓得我们怜竹也懂乐理啊?”

严侍德点着头,接稳了赵辰南推过来的茶盏,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太后本年可比往年早回了两个月,往年都要到年底……”

严侍德眼观鼻鼻观心,听赵辰南如此一说,便忙不迭跟上一句道:“万岁爷,说到开枝散叶,这会儿也是时候寝息了。”

御书房内,奏折堆积成山的御案火线,赵辰南正漫不经心的翻着面前的几份奏折,朱笔轻起,在奏折上圈圈点点,脸上的神采却又本来的淡然变得垂垂愠怒起来,忽的,他从案前起家,甩袖将左火线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一扫而光,狠狠道:“叶询这只老狐狸,的确不把朕放在眼里,金秋新调任的京官一半以上都是他的弟子,朕细心算了算,余下一半人选,竟也有半数是他弟子的弟子!”

“你就如何?按个喇叭帮我鼓吹出去?别忘了,我现在是在月信期间。侍寝不力,惹怒了皇上,皇后会有这么一招,也是道理当中。”林语筝缓缓翻了一个身,身上的伤痕都已经结痂,就是动起来另有些费事,她老这么侧着,腿脚又麻,当真是不舒畅。

怜竹羞的低头,把古琴放好了在琴架上,便道:“主子又讽刺奴婢,奴婢那里懂甚么乐理,只不过修琴的乐工认出了这把琴,说是两年前也曾为叶美人调过一次琴,以是才记得这琴的音色。”

赵辰南不等他的话说完,便嘲笑道:“还不都是为了来岁开春的选秀,过了中秋,内侍省就要把选秀的名单给呈上来了,她若不返来早作筹算,如何能为朕选出心仪的嫔妃,为大雍开枝散叶呢?”

赵辰南松开舒展的眉宇,长叹一口气,伸手接过严侍德手中茶盏,悄悄抿了一口:“太后也偏在这时候返来,谁也不让朕消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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