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筝搁笔,见怜竹出去,便问道:“真是敲错门的?”

怜竹嘘了一声,把锦盒从袖中拿出来道:“奴婢看着和前几日严公公送来的一模一样,以是就偷偷藏了出去。”

怜竹将锦盒掩在袖下,随口道:“敲错门的吧,哪有人影,指不定是哪个那人寻高兴的小寺人。”

第二日,林语筝还是在昕雪苑陪着叶心仪,叶心仪已然醒来,只是精力倦怠,林语筝将那日擅自复书一事也照实奉告了叶心仪,叶心仪只用肥胖的手掌拍了拍林语筝的手背道:“我原就想着,你是一个聪明的,总能够帮我于危难当中。”她的神思有些恍忽,可眼神却一向看着窗外,仿佛只要窗外的天空,才是自在的。

林语筝心道:私闯禁地,那也该交由掖廷令措置,缘何要自寻死路呢?赵辰南虽说擅闯禁地者,杀无赦,但这类事情,谁又会捅到天子面前,定然是暗里给几两银子,打通了人证,翻供也不是难事。林语筝虽这么想着,口中却淡淡道:“也是,我们幽居后宫,更要谨言慎行。”

林语筝不由几用心伤,强忍着泪意道:“姐姐,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到荷花池边喂鱼去。”

林语筝看过纸条,将它在烛台上燃了,可内心却莫名迷惑了起来,那听竹亭本来就是和咸福宫划在一起的禁地,在御花圃东北角最偏僻的处所,靠着咸福宫的后门,有一条幽闭的小径通畴昔,但那边人迹罕至,白日里都无人颠末,更何况是还深夜亥时。

林语筝从昕雪苑出来,已近申时,她顺手在昕雪苑找了一包鱼食,坐在荷花池旁,用手指捻起一小颗一小颗,散入荷花池中。喂完了鱼儿,方才起家,满目枯荷尽收眼底,只一个夏天,这里就经历了一场繁华和式微,林语筝眯了眯眸子,抬眼看着日复一日起起落落的落日,一字一句道:“我的繁华――终将起步。”

林语筝明知本身不该问,可实在忍不住这猎奇型,便作可惜道:“翠兰女人好生不幸,好端端的女人,如何就跳井了呢?”

叶心仪伸手抹了抹泪,低声道:“我只是想起了翠兰,也不知她投到好人家了没有?”

林语筝低着头,盯着叶心仪落到本技艺背上的那滴眼泪,也不知她口中的阿谁她又是何方人士,归正这后宫,孤魂野鬼太多,就算你烧了纸,一定也就给阿谁正主儿拿去了。

林语筝虽百无忌讳,可对阿谁处所,也是心生畏敬的,只因宫中常有人传言那边闹鬼,且那条小径途中有一口快意井,却事事不能让人快意,三年死两,还都是隔了好长一段时候,尸首化成白骨了,才被人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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